进退两难,她为此陷入深深苦恼,a项目迟迟没有进展,意味着这项计划的后续项目也不能继续展开,贺闻在她身边坐下来:
“新材料呢?或许可以合成新的材料,或者选用新的燃料。”
普罗米修斯计划的总负责人同样想到这个选择,几个新材料研发的项目都在阿黛尔的带领下开展,但很不幸,都没有什么进展。
普罗米修斯计划已经开展3年,距离倒计时结束还有6年5个月04天,他们甚至连原定计划的10%都没有完成。
阿戴尔靠在贺闻怀里,眉头因为长期蹙起,形成了皱纹,她捧着热牛奶,忽然神色一变,推开贺闻冲进清洁舱。
热牛奶洒了一地,贺闻无暇顾及,紧随其后,悬浮舱里传来激烈的呕吐声,但由于这一天几乎没吃什么,阿黛尔除了干呕没吐出来什么东西。
严重的孕期反应和长期沉迷研究导致的营养不良使她身体不堪重负,即使有贺闻的精心照顾也难以为继。
在几个月后的冬天,她生下了一个瘦弱的早产儿,在圣安娜医院的产床上,她看着护士把皱巴巴的丑孩子放进保温箱,孩子的哭声很微弱,头发遗传了父亲的黑色,肤色也与父亲很像。
直到孩子慢慢长大,能够跑和说话之后,才显露出几分母亲的特质,贺闻经常笑着对阿黛尔说:“他的眼睛很像你,漂亮的眼睛,像星星一样。”
这时候普罗米修斯计划已经有了不小的进展,奇点实验室研究出了新材料,也找到了更好的燃料,足以将即将降落的陨石一举击碎。
确定了设计图纸后,计划的进展大大提速,核/弹已经投入建设,圣安娜医院的地面微微震动,阿黛尔知道这是又一次核/弹模拟发射。
现在几乎每3天就会进行一次模拟,距离倒计时结束还有2年7个月22天,洁白的病房中十分寂静,阿黛尔手臂上扎着成排的针管与各种生命体征维持仪器。
两年时间她经历了几十次手术,以此不停更换因为辐射变异、衰竭的各种身体器官。
病房的门缓缓打开,阿黛尔没在床脚的显示屏上看见进来的是谁,外面空无一人。
直到一个瘦瘦小小的黑头发小孩进来,阿黛尔就明白了,她瘦弱矮小的三岁儿子根本倒不了摄像头的高度。
“妈妈。”男孩呼唤她。
p9-778型材料合成时,整个实验室都因为辐射催化产生的爆炸硝烟弥漫,所以贺闻给他们的儿子起名为贺硝。
他们永远不会忘记那天警铃大作时实验室里浓厚的白烟,白烟有剧毒,接触道皮肤就会腐蚀溃烂,吸入体内半小时就会中毒身亡。
所有人都穿着厚厚的防护服,但没有一个人惧怕或退缩,他们在能见度不到10厘米的浓烟中欢呼、跳跃、互相拥抱,庆祝普罗米修斯计划在第五年时终于有了初步进展。
这开了个好头,奇点实验室上方悬挂的巨大倒计时仿佛都减慢了速度,人类重新有了希望。
如果不是几个月后她被检测出患了严重的辐射病,也许她会继续参与研究。p9-778催化爆炸时她就在辐射室外,两吨的混合材料只合成了500克p9-778,但爆炸产生的威力是以两吨为基数计量的。
虽然事前已经做了辐射防护,事后第一时间做了辐射清洁工作,但检测单上显示这些手段在近万毫西弗的辐射引起的爆炸面前无济于事。
爆炸触发了实验室的智能截断防护,她与辐射源一同被锁在实验舱的拦截带内,舱门外不远处,贺闻目睹了这一幕。
“妈妈。”孩子的呼声把她带回现实,阿黛尔目光空洞,无力地看向床边的孩子,这孩子太矮了,踮起脚尖才能在高高的防护栏旁边露出个脑袋顶。
一想到他们的儿子又黑又瘦的模样,阿黛尔觉得有些想笑。不得不承认,这个孩子的存在给他们枯燥乏味的研究生活中带来了很多快乐,贺闻在去年圣诞节带回来一棵圣诞树,贺硝比树干高不了多少。
“他是圣诞树小树干。”贺闻在贺硝脑顶上笔画了一下,忍着笑说:“小甜心是漂亮的圣诞树。”
小树干皱起脸表达自己的不高兴,一皱脸,原本就紧凑的五官更丑,贺闻忍不住哈哈大笑,阿黛尔也笑,只有他们的儿子笑不出来。
贺闻给她戴上新买的围巾,挂上闪闪发光的彩灯,真的把她打扮成一棵漂亮的圣诞树,贺硝抱起叼着圣诞袜的胖橘猫,在照相机前定格了那一年的圣诞。
有人轻轻走进来,抱起了他们的小树干,阿黛尔有些吃力地抬起眼睛,贺闻将一份情况说明递到她眼前,尽管极力抑制情绪,但眼中还是流露出些许忧愁。
阿黛尔明白了什么,缓缓眨了眨眼,这几乎是必然的,她已经身患重病,奇点实验室不会再让她参与实验,她失去了作为一个研究员的所有价值。
贺闻选择和她一同退出,他们在共同研发出普罗米修斯的决定性材料后,被奇点实验室辞退。
贺硝被抱起来,从高处俯视他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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