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戚暮山体内还余留着个玄霜蛊,此行出使南溟既是为兴运镖局,也是为此而来。昭国的医书无解,太医们也无法,只能试试南溟或月挝的医书。
侍者不知玄霜蛊,只当他先天不足,于是告诉他瓦隆城北有家书肆收集了西域二十六国乃至西洋的书籍,当然整个南溟最大最全面的书楼还属王室文书楼。
戚暮山谢过侍者,让闻非记下名字,好往后寻书找解毒的法子。
“这事就包在你身上了。”他拍拍闻非的肩膀。
闻非一个头两个大,刚从食盒里拿出的酥饼都不香了。他不仅晕书,还晕南溟文,更不用说恐怕不止是南溟文,这简直是危言耸听。
最后的最后,戚暮山提出再让穆暄玑送些宫廷御厨做的糕点过来,立马就把人哄好了。
出使的日子比在万平清闲得多,如果没有陈术案要查的话。不过若非陈术,他们也不会来到南溟。
但冥冥之中,他可能就是和南溟沾点缘分吧。
戚暮山更衣准备就寝,临睡前拿过被整理好的溟文笔记温习一番,随后来了兴致,又找出上回被拉赫书楼掌柜另眼相看的那本书,准备一探究竟。
然而文学辞藻比卷宗用语更为晦涩,他翻了几页,遂作罢,只知道书里讲的似乎是一对才子佳人的故事。
经过这么一折腾,戚暮山倒逐渐染上困意,干脆吹灯睡觉。
许是安神饮起了作用,又许是白日出街闲逛的缘故,今夜安然无梦。
次日,东泽城东。
城墙瞭望台上正值班的守卫忽然注意到天边有个黑点前来,拿起望远镜一瞧,随后连忙喊来同伴。
“是镖队!快去告诉大人,有镖队来了。”
一个时辰后,以冯平为首的镖队抵达城东关口,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四周守卫看他们的眼神不大对劲。
守卫长走上前,横戟道:“停车!例行检查!”
冯平依言拉住马绳,翻身下马,从怀中取出早准备好的通关文牒交给守卫长。
守卫长粗略一扫,眉间不易察觉地一拧,缓缓掀起眼帘瞥向冯平:“兴运镖局?”
冯平从容道:“正是。”
守卫长将通关文牒还回去,望着部下逐一清点检查随行人员与商货,状似无意道:“洛林近来有山贼频扰商队,你们竟还有胆走镖。”
冯平笑了笑:“区区山贼,不足挂齿。”
“哦?看来镖头有点功夫在身上。”
“略懂拳脚罢了。”冯平哂道,“倒不如说运气好,没赶上山贼出没的时候。”
很快检查结束,一守卫回来汇报一切正常,守卫长随即下令开城放行。
目送镖队进城远去,守卫长稍稍眯起眼,对身边部下命道:“传令各门守卫扣下他们,动作要快,再传飞鹰去瓦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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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千客栈,后院。
江宴池与牧仁剑拔弩张。
前者绕步周旋,后者摆好架势岿然不动。下一刻,江宴池抬手化掌,向牧仁袭去,牧仁迅速沉腰,依次接下江宴池的每一掌。
原本先发制人的江宴池见攻势受阻,身形一转,试图锁住对方关节。然而牧仁反应迅速,反手以近乎绝对的力量优势牢牢擒住江宴池手腕。
江宴池旋身脱出,继而出招。两人久持不下,如此交手了数十次。
终于,在牧仁再次擒住江宴池时,江宴池借力退后,轻盈落在一丈开外处。牧仁没接住江宴池方才那一脚,顺势向后撤一步,随即稳住重心。
他们重摆好架势,彼此对视,像是要争出昭国男儿与溟国男儿的高下。
就在这时,坐于屋檐下的戚暮山拍了拍手,令两人都收了势,当即重归于好。
“二位休息一下吧。”戚暮山说。
江宴池灰溜溜跑到戚暮山身边,拿起水壶猛灌一口,用衣领胡乱抹了把嘴:“公子,他底子太劲猛,很难破招啊。”
一旁的穆暄玑闻言,翘着腿靠过来,笑道:“牧仁天生便如此,当年在一众禁军同僚里差点排上榜首。”
“宴池兄弟身法很快,也很难破招。”牧仁掸了掸身上尘土,接过穆暄玑递来的水壶,饮下一口,“但论功力应还是你略胜一筹,毕竟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的确,唯快不破。”戚暮山颔首低笑,“这世上还没有宴池逃不过去的人。”
江宴池差点呛到:“公子,这话咋听起来不像是好话呢?”
“我当然是在夸你了。”戚暮山摆了摆手指,示意他靠近,“过来点,我教你怎么破招,刚刚有几处破绽……”
江宴池赶紧附耳过去,听戚暮山在他耳边低语,神情风云变化。
穆暄玑看两人当面密谋,也好奇戚暮山在给江宴池支什么招,但还是自觉远离他俩,而后对牧仁说:“切磋而已,点到为止就行。”
“放心,我有分寸。”
牧仁早就听过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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