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年月,子总是过一天是一天,贫苦的人吃了上顿没下顿,能吃饱的人却也是数着子过。谁也不知道你们白人和本人什么时候能撤兵,你们一不走,我们就看不到希望。”
“希望这种东西”
张求仁双臂张开,双手比划出个寓意无限长的长度:“就是人心里的火苗,是你们西方人所说的灵魂之光。”
“人一但心底失去了希望,那就是没了精气神,虽是活着,没了希望的活着,也就只是活着了。”
为何华夏人在这年头看不到希望,在场众人个个心知肚明。阿尔托上校险些挂不住礼貌绅士的笑容,以为面前这华夏人是在对他指桑骂槐。
许少庭和沈灵均在一旁瞅着张求仁,都暗自想到,这动作若是个妙龄少女来做,大概像是纤细的水鸟展开翅膀那般优美。
只是张求仁老师近来有所增重,腰围大长,重量全集中在他的肚子上,加之为了过年,专门定做了件枣红色长衫。
定做时想来张求仁老师还未发福,因此是按照原来腰围裁制。如今张求仁老师小肚腩突出,再穿上这略显紧凑的枣红长褂,倒也令人不得不叹一声十分相配。
真的像是个胖肚子的大红枣了。
阿尔托上校很是敷衍的“嗯”了一声,反正与张求仁不熟,干脆看向在场年龄最小的两位小青年。
张求仁偏偏不放过他,似乎是从未见过活的白人高等军官,非缠着阿尔托不放。
阿尔托因先前解释了自己精通华夏语言和文化,便不能再装作听不懂汉语,只好苦不堪言的与面前这颗胖枣子虚为委蛇。
许少庭与沈灵均一旁看着,很有点幸灾乐祸。
许嫣然遥遥的从楼上下来,打了个呵欠,看着这几个老小爷们,微微一笑,目光落在阿尔托脸上又翻了个白眼。
她一出场,张求仁与阿尔托俱是面色一喜,两人争先与她打招呼。
许嫣然谁也不理会,只穿着羊绒睡衣瞥了眼沈灵均,先是要笑不笑的开口:“受你母亲的委托,请你上门一起过年,省得你异国他乡冷锅冷灶,孤零零的一个人,怪叫人可怜。”
“只是你一个人上门就算了。”许嫣然白眼再翻,“怎么还带了个拖油瓶?”
沈灵均不好否认,阿尔托作为他的上级,借着他的缘由一起登门,借口与他更是如出一辙。
只是沈灵均也在今来时路上,委婉说道:“我虽是英国国籍,但血缘上是华夏人,从小到大也都过华夏的节,你一个正儿八经的英国白人过什么春节,这就很不合适了吧?”
然后就听阿尔托这厮理直气壮的回答他:“我还不能体验一把华夏传统文化?”
体验到前妻家中?
沈灵均当时心中便想,若不是碍于从小接受的教育,他可真想学着许嫣然送给阿尔托一对儿大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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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时,张氏从厨房探出脑袋,见许嫣然起床了,就问她要不要一起包饺子。
过年吃饺子是北方的传统,沪市本地人倒不吃饺子,过年以本帮菜为主,初一则第一顿饭一定要吃碗汤圆。不过许家往前数三代,是从北方迁来定居的沪市。
落地生根后,子孙后代娶了不少南方媳妇,于是年夜饭自来东南合璧。因此做起来也格外费事。
白人管家对此是束手无策,此事只能张氏与一个本地帮佣上阵。许嫣然被张氏一喊,想到又要盘馅包饺子,又要做沪市本帮菜,人走到厨房边,便已觉出全是麻烦。
便不客气的指出:“他们几个大老爷们怎么不下厨房?如今提倡男女平等,他们几个就坐在那里等着吃饭?”
张氏道:“少庭又不会做饭,进到厨房也是添乱。剩下几位都是客人,再说……”
张氏放低声音:“那白人会包饺子做中餐?”
继而不知想到了什么画面,露出了一脸一言难尽的表情。
许嫣然:“自然是不会。少庭那手可是拿笔的,也不该下厨房。”
剩下两人便是客人了,更何况张求仁与沈灵均看着也不是会做饭的人。
许少庭听得汗颜,站起来捋袖子说:“洗菜择菜我还是会的。”
张氏与许嫣然一齐说道:“用不到你。”
沈灵均却是起身,将衬衫袖子挽到肘部,露出皮肤苍白的一截小臂。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他怡然笑道:“单身一人,常年漂泊在外,做饭自然就成了必备技能。”
张氏见沈灵均这样说着,瘦高的青年走来,她连忙拒绝,好声好气的说道:“厨房里都是女人的活,怎么能让你”
许嫣然便咯咯笑着打断了她的话,十分不客气的使唤道:“洗菜择菜用不到你,既然你会做饭,切菜会吗?包饺子会吗?”
“切菜算是熟练。”
“包饺子……”沈灵均犹豫二三,谦虚答道,“应该也不难学。”
至此,许少庭直到傍晚十分才再见到沈灵均。
现下,客厅中只余下老中青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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