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包里掏出句芒叶片,贴在他被巴蛇咬穿的肩膊上。
四周混乱更甚,不少弟子已围了过来,却不敢靠近,只远远地看着他们。青羊宫外响起了嘈杂声。
“官差来了,”萧琨短短瞬间判断出形势,说,“先走再说!”
项弦醒来时,正伏在萧琨背上,听到他与潮生的对话。
“我不太会搭积木……”
“差不多就行了,快走,”萧琨的声音道,“还得去江边坐船。”
“哥哥没事罢?”
“一会儿能醒,得抓紧时间。”萧琨背着项弦,往锦江边的码头去。暮色低垂,成都入夜,晚霞一片绛红,银月与落日同辉,锦江岸畔的货运小船则星火点点。
项弦想起了七岁那年的某个夜晚,与沈括去神农架调查山中精怪之事,到了后半夜,他实在困得不行了,沈括便背着他,沿山路出来,回客栈去歇息。
他在沈括背上睡了一路,清晨醒时,见月下西垂,日出东天,雾蒙蒙的,也是这么一个日月同辉的时刻。那时的师父犹如高山一般,屹立于视线的尽头。
望山跑死马,走了这许多年,却永远也到不了。
在萧琨的背上,项弦再一次感受到了某种坚定与强大,他也像沈括一般,从未停步。
“醒了?”萧琨问。
项弦要下来,萧琨主动解释道:“这会儿咱们去坐船。”
“嗯。”项弦尚不太清醒,萧琨解释了经过后,项弦说:“那家伙跑去了何处?”
“也许在巫山,”萧琨说,“多半就躲在那里,就算抓不到善于红,那里也是我们的必经之地。”
项弦在码头上与潮生、花蕊夫人坐了会儿,萧琨前去与船家商量搭船,尽量选了较大的江船。花蕊夫人低声说:“小主人,我们就在这里别过了。”
潮生拉着她的手,答道:“费慧,你回白玉宫去罢,现在家里只有长戈与禹州了。”
花蕊夫人犹豫片刻,潮生又道:“我下凡间来,总放不下心,回去照看皮长戈,不会有人责怪你的。”
“我知道了。”花蕊夫人牵着潮生的手,依依不舍,又朝项弦说:“请求您照顾好小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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