颦一笑牵动着自己的心弦。
可他也明白,自己此生不过盼着一生一世一双人。
而萧怀身为帝王,将来后宫佳丽三千,哪里又会对自己有什么真感情。
那些曾经有幸被宠爱的妃子,最后不是死了就是疯了,又有谁能有善终?
苏恻幽幽叹了一口气,说道:“玉书,你说有些事是不是快刀斩乱麻会比较好?”
玉书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默默将药碗放置在苏恻身旁,说道:“公子如果觉得这样做是好的,那么玉书也会支持公子的。”
“玉书,备好马车,我要去皇宫一趟。”
前往皇宫的马车之上,苏恻倚靠在车窗边,心绪纷乱。
他突然有些后悔如此冲动的便要入宫。
可世上本无后悔药。
马车便已经驶到宫门稳稳停下。
福宁早已恭候在旁。
苏恻只好硬着头皮,收拾好情绪走下马车,跟随着福宁一前一后的行走在宫道之上。
苏恻心中隐隐泛起一阵不安。
他不知道在见到萧怀的时候,应当如何归还手中的香囊,还要如何万无一失、毫不在意般询问那个香囊中为什么装着自己东西。
他本不该多想的,但他又按捺不住自己的思绪。
这样别扭的感觉如同手指边的倒刺,让人触摸时心痒难耐,恨不得将它无痛撕去,但却又带些许期待它的突然脱落。
黄昏时分,斜阳透过琉璃瓦,将院中枯树的寂寥投射在青石板上,偶有几声鸟鸣划过天际。
此时,福宁停下了脚步,禀报来人后。
殿门从外朝内被推开,苏恻瞧着昏暗的殿内,软榻之上倚靠着一人。
那人今日穿着月白色的袍子,秀发半挽在脑后,整个人面色温润的望着自己。
可仅仅一眼,苏恻便觉得自己的心脏被什么东西缠紧,随后心脏又用那熟悉的律动让苏恻察觉到自己的存在。
他缓缓走入殿内。
待他走至萧怀身前,浓烈的酒香夹杂着龙涎香的味道随着苏恻一呼一吸之间,浓淡交替钻入鼻尖,熏得他眉头微皱。
萧怀却勾起唇角,拿起一旁的杯子替苏恻斟满,放在他的身前,随后抬起头来直勾勾地望向苏恻。
苏恻看着萧怀的面容,心中的那些不安被关切与气恼所替代。
萧怀扯住他的衣袖,将头埋在他的腰间,如同犯错的孩子般,小声询问道:“阿恻,你在生气吗?”
苏恻显然被萧怀的举动弄得心绪极乱,那些被自己藏在心底的情绪只在瞬间就如泉水般涌出。
他有些不敢看萧怀,怕自己的情绪太过明显。
索性抬起头透过雕花木窗看向远处。
“你的伤口,如今好了吗?”他还是没能狠下心,将香囊递给他后就转身离开。
萧怀将头从苏恻腰间抬起,静静看了他半晌,说道:“伤口已经痊愈了,但近来还是会隐隐作痛。”
苏恻叹了一口气。
萧怀总是这样轻描淡写,仿佛自己的身体不是自己的,没有丝毫在意。
苏恻的眉头拧得更紧,脸上的忧愁尽显,语气之中尽是责备道:“若是以后留下疤痕,怎么办?”
“那你会因此嫌弃我吗?”萧怀问出这句话的时候,眼中如同蒙了一层水雾叫人猜不透虚实。
苏恻当即怔愣住。
他望着眼前有几分醉态的萧怀,不知他是玩笑话还是实话。
就算是玩笑话,苏恻也没有勇气回答,只得心虚地别过脸。
萧怀倒也没有半分不悦,反而眉眼一弯,双手环住苏恻的腰,询问道:“阿恻,想听实话吗?”
苏恻垂在身侧的双手微微收紧,目光重新落在萧怀的脸上。
萧怀笑得极为开怀,让苏恻一时晃了神。
“我不想让你嫌弃我。”萧怀顿了顿,语气柔软几分如同撒娇道:“阿恻,这么多天,都没有见到你,我很想你。”
苏恻看着萧怀目光灼灼,神色坦荡不似撒谎。
他感到自己的心脏马上就要从身体中跳出来,让他捧在手上对着萧怀说:“我也很想你,我好像有点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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