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云身上微颤。
“罢了,你总慢慢会明白我对你的心。”
卿云低垂着脸,今日李照带他出来,反反复复不过是想告诉他,他是真心喜欢他的,仿佛只要他真心喜欢了他,他便再没有心结了,何其可笑。
什么是真心?长龄才是真心,李照的那点真心同长龄相比,算得了什么?
只恨长龄身份低微……卿云心下一阵软又一阵硬,李照的真心,他不喜欢,可是他也想要,即便只有一点点,那一点点的真心足可以让他获得他想要的一切,至于长龄的真心……卿云垂下眼,他也想要,他便是这么贪心,既想要荣华富贵,也想要真心怜爱,他凭什么不能都要呢?
回到宫中,沐浴完全,卿云又一次躺在了李照床上,白日那一番经历,的确令他平静了许多。
李照穿着寝衣在他身旁坐下,他看着卿云平静的面容,指尖从卿云的额头一路滑到衣襟。
衣衫褪去,卿云闭上了眼。
“睁开眼。”
卿云仍旧死死地闭着眼。
李照轻轻叹息了一声,他终究还是舍不得逼他太过。
白日卿云心力和精力都大耗了一通,今日在床上便格外吃力,偏李照似兴致极高,迟迟不肯放手,卿云实在难忍,指甲嵌入李照背上,用力抓出了几道血痕,李照竟还笑了,“这便对了,别忍着。”
李照深知他的别扭性子只有迷糊了才能真正放开,干脆一鼓作气,卿云果然忍不住,嘶哑地大叫了一声,他已神魂出窍,双手死死地抓着李照的背,浑然不知自己已不知不觉当中抬起双腿,迎合着李照。
李照低头捏了他的脸颊,吻住他的唇舌,又缓声道:“卿云,睁开眼,睁开眼看一看。”
卿云脑海中残存意识,轻轻摇头,仍不肯睁眼,只睫毛上全沾了泪珠,沉重地打颤,李照笑了笑,舔去他睫上的泪。
“卿云……”
李照轻轻地叫着他的名字,在他耳畔、在他面上、在他颈上……他的声音之中饱含着浓浓的欲念,卿云使劲地摇头,那种可怕的感觉又要来了,太厉害了,比长龄弄得他还要厉害,不、不要——
卿云整个身子挣命似的向上跳去,却被李照又捞住了后腰,干脆坐了起来,李照托着他,卿云一头如瀑青丝无力地上下乱晃,他哭叫的声音沙哑又凄艳,激得李照也起了几分狂兴,将卿云单薄的身子险些揉碎在他怀中。
粗喘之气回荡耳畔,卿云全然软倒在了李照身上,嘴唇微微开合,李照缓下心跳,侧耳道:“你说什么?”
卿云没有答应,李照也没有听到,他方才轻轻喊的那一声——“长龄”。
转眼之间,又是一年新春,皇帝加开恩科,选擢人才,特命兵部侍郎兼任主考官。
贡院不远处的官舍内单独开辟了个院子,侍卫一层一层将院子围了个水泄不通,秦少英身穿官服,抱着手站在院前等待,不多时,两驾马车徐徐而来。
“两位殿下,可真是叫下官好等。”
李照与李崇一前一后从马车上下来,二人各自带了几个贴身内侍,卿云与长龄分立李照左右。
李照负手道:“辛苦秦大人。”
秦少英龇牙,“下官牙酸。”
李照看也不看他,掠过他身边,淡淡道:“牙酸就闭嘴。”
秦少英一面笑一面目光在卿云身上绕了一圈,卿云低眉顺眼,瞧着十分安分。
李崇紧随李照身后,抬手遮了下秦少英的脸,秦少英笑着后仰躲了。
院内早已提前布置妥当,三人来到内堂坐下,李照上首,李崇与秦少英分坐两侧,宫人们鱼贯而入,一一奉茶。
“皇上今年加开恩科,不知要出什么刁钻试题。”秦少英道。
李照端了茶抿了一口放下,“既是让你们兵部主考,自然是挑选用兵的人才。”
秦少英笑道:“用兵的人才哪能通过科举挑选,恐怕选出来的也只是纸上谈兵之辈。”
李照道:“说得不错,你现下便入宫进言。”
秦少英笑着看向对面的李崇,“齐王殿下,您也不帮微臣说说话。”
李崇手端着茶,正一点点品着茶香,闻言也只淡淡道:“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本王不做池鱼。”
“听你们说话我真累得慌,”秦少英调整了坐姿,抬了抬下巴,“咱们都放松些,成吗?”
李照道:“我当你还能忍多久。”
秦少英笑了笑,“今日可有的熬呢,难得咱们三个聚在一块儿,科举是小事,一块儿聊聊天才是正经事。”
“你听听,”李照看向李崇,“听他说的什么话,科举是小事?”
李崇这才也放下茶碗,“他是父皇直任命的兵部司郎中,于他而言,科举确是小事。”
李照点头,“嗯,明白了,”他手指了秦少英,“赶明儿撤了你的官,让你成个白身,你便知道科举是不是小事了。”
秦少英笑道:“那我也不考,在家
好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