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哨,一转身,程毓抱着腿坐在路边,靠在旁边的树上。
桃花正盛,树下落了零散的花瓣,程毓的肩膀上也有几片,也可能是他靠到树上的时候晃下来的。
他真不是故意的吗?
项耕突然觉得自己不会呼吸了,胸口发紧,挤得心脏怦怦乱跳。
“嘿!”程毓打了个响指,“小田螺,想什么呢?”
一口气涌进鼻腔,项耕神志归了位。
“你……”项耕一手拎桶一手拿网兜,低着头往上走,“那个……我怎么没听见车响?”
“原儿要用我车,他送我回来的。”程毓站起来拍拍裤子,弯腰握住网兜的杆,把项往上拽,“我怕你掉沟里,都没敢出声。”
程毓一脚踩在花瓣上,笑笑没说话。
“哟呵,这大傻鱼!”程毓脑袋都快扎桶里了,“这是哭着喊着就奔你来了啊,底下一帮鱼亲戚费尽九牛二虎之力都没拦住吧。”
“赶巧了。”项耕干脆把桶递给程毓,自己闷头往小院走。
“怎么想起来抓鱼了?”程毓在后边喊。
他同学来这里应该问问程毓的。
“我同学,他想过来看看。”项耕停住脚步,转过身说,“哥,你介意吗?”
“来呗,这有什么的,”程毓深喘了几口气,挤了下眼睛,“你想让谁来都行,要不方便我现在就走?”
项耕眨眨眼:“嗯?”
“哎……这傻小子。”程毓笑着拍拍项耕肩膀,“我可以给你腾地方。”
项耕突然明白过来,皱了下眉:“没,你……别乱说。”
“啊呀呀,”程毓笑着用手指刮了下项耕的脸,又搂上他脖子,“我们小田螺还挺不禁逗。”
程毓换了件上衣,带着一股淡淡的松木香味,项耕鼻子里全是这股味道,跟吸了迷魂药似的,晕头转向。
“你会做鱼?”程毓问。
“……”项耕清了下嗓子,“会做。”
“哎哟,我们小田螺真能干。”不知道是不是上午又吃了闭门羹,程毓胳膊像蛇一样缠在项耕脖子上,说话恹恹的,语言功能也不太健全,“我也尝尝你……做鱼的手艺。”
不知道是不是狗随正主,七夕玩命儿往项耕另一边的裤腿上蹭。
一边挂着人,一边吸着狗,等到了小院里,项耕出了一身汗。
院子里有水龙头,项耕把刀和菜板拿到外面,看着桶发了会儿待,然后用刀背给了鱼一个痛快。
鱼瞪着眼珠,直挺挺躺在案板上,等着项耕下刀。
项耕在心里叹口气,往鱼身上泼了盆水,开始刮鱼的鳞片。
仓库就是个百宝箱,有个随便一擦就锃光瓦亮的土灶,项耕把灶拉出来,程毓帮着擦洗干净。
棚子下面堆了挺大一堆木块,可能放那儿有几年了,天天风吹日晒,看起来烂糟糟的,但不影响用,项耕抱出来几块,蹲在土灶前引着火,把木块扔了进去。
“滋啦”一声,鱼下了油锅。
“你还……”程毓坐在门口的台阶上,一只手托着脸感叹,“真是心灵手巧。”
李元飞提前打了电话,项耕溜达到路口的大槐树那儿等着。
离得有八百丈远的时候,李元飞就开始按喇叭,项耕认识那辆车,听见声音,挥了挥手。
“上车上车!”车还没停,李元飞就探出脑袋大声喊,“这儿太舒服了。”
“你小心点儿吧,”项耕坐上车,“刹不住就闯沟里去了。”
“怎么样?”李元飞把车拐进去,慢慢开着,“在这儿干行吗?”
“挺好的,”项耕往小院那儿指指,“停路边就行,这儿没人来。”
李元飞开门下车,抱住项耕一通揉。
“操,喘不上气了。”项耕在李元飞后背上拍了一巴掌,“你他妈松开!”
“累不累?”李元飞围着项耕左看右看,又掐了他肩膀一把,“你……是不是长个儿了?还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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