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淮安本来等着陶十七指出对他的不满,没想到却等来这么一句话。
原来不是因为他和其他哥儿不清不楚才生气的吗?
陈淮安语气酸涩,正要解释:“我”
≈ot;扑通!≈ot;一声响亮的落水声传来,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陶十七顾不上其他,光着脚上岸,往声音处飞奔去,陈淮安没他那么利落,等上岸的时候,陶十七已经不见了。
等他寻着陶十七跑的方向到时,只见陶十七双手往前,一个俯身跳了下去。
而这段正是一个矮坡,水从高处流下来,汹涌湍急,河面裹着很多断木碎石,一个浪潮打过,翻滚着冲往下游。
陈淮安双目欲裂:“十七!”
和好
当看见陶十七跳下去的瞬间, 陈淮安脑子已经不转了,他的心跳声低的听不见。
仿佛陶十七不是去救人,而是他才是落水的那个。
要不是河里的人马上从水下露出头来, 他都要跟着跳下去了。
但他还保持一丝理智, 他体力逊色,这水流又急,若是他跳下去再出意外,十七还得忙着救他, 他不能给十七添乱。
他只能站在河边, 随时等着接应。
他的眼睛死死盯着河面,只见陶十七左手抓着一个人,右手不断的凫水,两人随着水流不断挣扎沉浮。
陈淮安手心紧握, 指甲嵌入肉里也感觉不到疼,他被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笼罩,他什么都不再想, 他只知道他不能失去陶十七!
什么克制!什么怕人后悔!全是狗屁!
他为什么不早一点和十七说明心意,告诉他自己喜他、爱他!
他陈淮安就是要和陶十七做一世夫妻, 不管他陶十七喜不喜欢他, 他都不会放手!决不!
河中乱石多,陶十七几番波折,才把人带上岸,尽管他水性很好,在如此湍急的水流里扛个人回来, 也让他精疲力尽。
他拖着人上岸时已近力竭,被他救上来的人正是前几日风波里的张莲。
陈淮安见两人上岸,连滚带爬的跑过去, 根本没在意落水的人是谁。
他扑倒在陶十七面前,按着人上下查看:“十七!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说着露出明显的后怕,双目通红:“你!你怎么能就这么跳下去!万一!万一”他的声音颤抖,不敢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陶十七无措的抱住他,感受到他的害怕:“我没事,别怕。”
等陈淮安冷静一些,胸腔里升起一团火,但看着陶十七浑身湿透的模样,还是强忍下来,他脱下自己的外衫拢在人身上。
陶十七乖乖得让他披上,也恢复了一些体力,这才想起来旁边还昏迷的人。
陶十七双手按压张莲胸部,试图把胸腔呛的水挤出来,张莲也确实吐了一些,但依旧昏迷不醒。
陈淮安这才分出一点心思给他,他想起现代的急救知识,于是把人侧过身先清理了口鼻中的泥沙等异物。
再让陶十七给他松开一点衣襟,保持呼吸通畅,后半程他背对着他们,全由陶十七动手。
直到又进行了一次按压,张莲终于悠悠转醒,咳出好几口水来。
他张开眼,双目茫然,眼底暗淡,意识到自己没死,悲恸的大哭起来:“为什么要救我!我…我就是个灾星我活着,娘和弟弟妹妹只会被人指指点点,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村里的流言已经传开,尽管已经证明不是陈淮安轻薄的张莲,但大家转头又猜测起这人是谁。
张莲曾认真解释,说他没被人轻薄,但根本没人相信。
他一出门每个人都会用异样的眼神看他,村里一些无赖还会时不时的戏耍他,说些不堪入耳的话,他每日都活的胆战心惊。
陈淮安看着眼前不满十四岁的孩子,心情复杂,他在这个年纪时,还在无忧无虑的上学。
流言可畏莫不过如此,他也明白为什么张莲不肯告诉他娘,欺负他的人是李三和李四。
这两个是村里出了名的无赖,周娘子若是上门讨要说法,还指不定会被颠倒黑白说成什么样子。
陈淮安背着身对他一顿臭骂,骂他不珍惜自己的生命,骂他不够爱自己。
“你连死都不怕,还怕那些流言?你若死了,那些看不惯你的人,只会拍手叫好,最伤心的只有你娘!你要让她背着愧疚活一辈子?”
陶十七缓过力气来,也开口劝道:“什么狗屁名声!别说他们只是推你一下,就算他们真的欺负了你,那又如何?这些身外之物又不能当饭吃!而且打败你的只有你自己,只要你这里够强大,那些人都是纸老虎,”陶十七指着张莲胸口,眼里是对世俗的嘲讽:“他们不过是阴沟里的老鼠,何必理会!”
张莲看着眼前的两人,都是曾经被流言和世俗裹挟的人,特别是陶十七,和他一样是个哥儿,他走镖、打猎、独身收留陈淮安、揍流氓,世俗不让他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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