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
“事情处理的如何了?”萧叙淡淡开口,酒杯在指尖晃动,一把锋利的刀架在触手可得之地。
萧叙是个阴晴不定的疯子,办事不利,从头子到跑腿的小厮,一个都脱不了干系。
林阔不敢与他对视,那双眼睛能洞察一切,所以这般叩首反倒挺好,他双手奉上折子,“处理完了,没有异样。所有籍册皆已送入官府。”
萧叙夺过折子细看,每个城池人数统计的很仔细,细致到几个新生儿,几个迟暮老者,都划分的明明白白,“很好。一年彻查一次。”
“是。”
“朕听闻,林大人回乡过个年,还成亲办了趟喜事。”
林阔办事不错,萧叙语气中那股血气散了不少,竟唠起了家常。
林阔磕巴道:“是、是……儿时两家父母定下的娃亲……”
“怎不将夫人接回京?”
“夫人……夫人她……”
萧叙沉笑一声,“林大人说话一向利索,今日怎么磕巴起来了?”
林阔:“方才……下朝听闻,工部又换了官差。身为吏部尚书,微臣……微臣并未提前知道此事……”
萧叙眸光沉下,“朕杀人,要经过林大人许可吗?”
林阔双肩发颤,“是、是臣办事不利,未、未及时……”
所有官差调动都需经过吏部,然而工部死了三个人,换了官差,他却是最后一个知晓的,连替上人选都未拟出。
“罢了。”萧叙语气平淡,仿佛真在说一件小事,“刀磨的不够利索,朕给小白砍棒骨断了口,所以朕用钝刀杀了他们,有何不妥?”
“没、没有……”林阔额间的汗细细密密冒出。
“这样的次品敢送到朕面前,那又是怎样的废铁送到前线骑兵手中?”
林阔不敢多言,只能道:“微臣知罪。”
萧叙武将出生,他十分重视一国强大的兵力,反倒他们这些文官在他眼底随时可替,命压根值不了一文钱。
萧叙放下折子,指骨顺势在面上轻击两下,“私让百姓迁村是何意?”
林阔:“一些城外村庄分布较散,城中不好管理,村中人数不多,所以……拨了些款,让他们迁村……”
“嗯。”萧叙饮了两口酒,低笑扯回话题,“林大人,还没回答朕的问题。”
林阔大脑一时顿住,使劲回想才发现陛下在问一个寻常问题,“……夫人、夫人她生性胆小,是个村妇。我们无亲……她、她对陌生繁荣之地……胆怯……我劝她一同前来,她……她……”
他磕巴的话语断断续续,听的萧叙才静不久的心,平白起了一股暴躁,他抬手制止林阔再继续说,“好了,去处理工部的事。”
林阔起身时,袖口里两颗朱红纸卷的喜糖滚落在地,霎时他整个人僵住,一滴汗从鬓角砸到喜糖边,还未直起的身子再次躬下。
“喜糖。”萧叙紧盯着两颗血红的纸团糖,愣了会儿神。
下一刻,林阔紧忙握在手中藏起,这颜色出现在宫里、出现在萧叙面前,不是找死是什么。
“不是给朕的?”
林阔滞住:“陛下……陛下,是送奉给陛下的喜……”
他只得跪行上前,将两颗喜糖搁置在花糕边上,继续低垂着脑袋,等待审判。
刺眼的红糖倒映在眼眸中,萧叙半缩眼睛,捻起一颗在指尖把玩,莫名问出一句,“很甜?”
“甜。”
“新婚夫妻分别,每三月你可批一次长假回乡见妻。”
“微臣谢陛下隆恩。”
“退下。”
“微臣告退。”
书殿的门开了又关,萧叙指尖仍然捻着那颗喜糖左右翻看。
周叔送完林阔,回到书殿计划整理批阅下的奏折,发现他还在打量那两颗喜糖。
“陛下是喜糖有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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