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长乐声音很轻:“阿梨,你怎么看?”
“或许是和彦颇三字,”夏昭衣说道,“大街小巷所贴这名字,看来起了作用。”
“匪夷所思,这几个当官的,却豁出了命都要保这和彦颇?”
夏昭衣一笑,转头看向湖边。
几个仵作离得较远,现在才赶来,该检查的辛顺都已检查过,几个仵作勘察一番现场,便请求这些军爷将尸体带回衙门。
“支大哥,”夏昭衣说道,“你可知,什么时候最容易当上一个官?”
“……什么时候?”
“世道越乱,官越好当,历朝历代,王朝气数将尽和新王朝初建之时,只要有钱,就可以买个官当。”
支长乐一顿:“阿梨,你的意思是……”
“游州很重要,若我是和彦颇,我定大把的砸钱在游州大小官位之上,”夏昭衣目光变冷,“或者,利诱收买。”
“利诱收买”,也是陶岚当初叛出大乾时,最擅用的一招。
“阿梨,”支长乐问道,“你要调查此事吗?”
夏昭衣摇头。
她是厌恶和彦颇,但很显然,顺着这根藤摸上去,即便摸出了瓜,也没多大用。
和彦颇不是傻子,布在游州的棋局即便完全毁去,也不会伤他半分元气。
再者,这是田大姚和和彦颇之间的账,她没必要多管闲事。
“走吧。”夏昭衣说道。
“嗯。”
夏昭衣转过身去,目光不经意一扫,却见远处一个妇人正在墙上的画像上写字。
说起来,夏昭衣觉得,这几日最倒霉的无疑便是从信府大街小巷的所有墙了。
各种各样的告示,想贴哪儿贴哪儿,而且,今日最大的污染源还是她自己。
现在,那个妇人正在写字的画像,便是她让人贴上去的一男一女。
妇人的衣着打扮素雅得体,头发轻挽,脸颊皮肤白皙,颇有几分气质。
支长乐循着夏昭衣的目光望去,正好看见那个妇人在纸上写完,去到下一幅画像上。
画像贴的密度较高,没走几步便是。
她提笔再写,写完女子的画像,再去男子的画像旁写。
然后,又去到下一个。
“她在写什么?”支长乐好奇说道,“阿梨,我去看看?”
“不用去了,”夏昭衣肃容,轻声说道,“她写得是三个字,一个人名。”
“是谁?”
夏昭衣抬脚走了过去。
白氏连着写了好几张,又去到下一张时,觉察身后有人过来,她忙回过身来,撞入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眸之中。
夏昭衣看着她,目光再看向她身后画像上的新墨。
果真如她对她手腕和墨笔行走的判断,是那三个字,唐相思。
“你是白氏?”夏昭衣说道,“邰子仓的妻?”
白氏一顿,缓了缓,福了一礼:“阿梨姑娘聪慧。”
“引我出来,你有何事?”夏昭衣开门见山地问道。
“我……”白氏张了张唇瓣,因为对方的太过直白,反倒局促。
“说啊!”支长乐的脾气便没那么好了。
“我想,想同阿梨姑娘谈一笔交易。”白氏声音很轻,极不自在。
“你交易的筹码若是与唐相思有关,我可以考虑。”
“嗯……正好是与他有关的。”白氏说道。
“那便成交,”夏昭衣看着她,“不过我还有一个条件。”
“是什么呢?”
“你需得将这些写过唐相思三字的字画,全部撕掉,”夏昭衣抬脚朝巷弄另一边走去,“撕完之后来泰安酒楼找我。”
“是,是!”白氏忙点头。
支长乐不悦皱眉,深深看了白氏一眼,转过身去,跟上夏昭衣。
白氏看着他们的背影,心底确认,她将这个少女惹生气了。
她忽然不知诸葛氏这忙,管得究竟是对是错了……
是聂将军(一更)
丁氏在楼梯上朝上张望好一阵了。
她坐不下来,时不时便去瞧一瞧。
几次看到辛顺留下的随从经过,她欲言又止,但到底没敢上前。
洪竹明从外面回来,瞧见丁氏还在这张望,他赶忙上去将她往柜台方向拉。
“你丢人不丢人!还在这看!”洪竹明低声斥道。
丁氏在柜台前将丈夫的手甩掉:“我要你去询问那赏金的事,你可去了,还嫌我丢人?!”
“赏金赏金,你就知道钱!此前差点命都没了!”
“现在命也是悬着的!”丁氏叫道,“所以这钱就更该要了!平白担了这风险,也不见辛奉才给你个什么福报!”
陈永明一死,关押在军镇司大狱的衙卫一死,丁氏以为该轻松了,结果,他们店里的侍卫越来越多,暗中监视者更多。
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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