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团子是他的,日后长大了可就是他的妻子,谁都别想染指。
他喜形于色,防备心去了大半,故而并未察觉他爹堵在前头。再说了,他爹从不管他,谁知道他今晚会像个孤魂野鬼似的站在路边,静候他来?
不肯撒手的小郎君眼神倔强,但碍于他父亲的淫威,不得不颤着双手将怀里的珍宝递了过去。
竹篮打水一场空,方才他念着宝珠伤势重,只顾着快些回去,是以路上并没有同她过多交流。
此刻的他腿仿佛有千斤重,他被定住了,站在原地凝着他俩离去的背影发呆。小厮见他孤零零的身影着实可怜,上前给他出主意,“公子,可要派人去告诉圣女?”
“不许。”司骸毅然而然拒了他。
小厮给他出了馊主意,身为圣女的儿子,他对生母的专横跋扈深有体会。若是让她知晓宝珠同他爹待在一起,小团子定是捞不着什么好果子吃。
凌峰从不随她参加宴席,是以众人只知圣女有个颇为喜爱的男宠。
“大哥哥,珠儿头疼,手也疼。”
宝珠头上血迹斑斑,甚是可怖。
她近些日子吃了凌峰好几顿饭,早已同他混熟了,她将小眼泪抹在凌峰身上,小声哭诉,“珠儿才不是杂种,珠儿有爹爹,还有娘亲。”
“嗯,大哥哥知道。”
母女被迫分离,兰姝同宝珠一样,亦是遂了她的愿。也不知她是如何劝说徐青章的,单独跟司欢吟离了席。
“咳咳,徐世子果真是性情中人。”元琛高举酒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方才他亲眼目睹,那位罗敷女在众目睽睽之下吻了他的唇角,红着脸告诫他,要乖乖等她回去。
粗犷豪放的男子亦有绕指柔情,他当真称得上是一条好狗。
徐青章不屑搭理他,他容光焕发,摩挲了几下腕上的黑绳,而后憨笑着往小木屋去了。
于此处设宴款待将士,本就因着司欢吟的帐篷在不远处的缘故。兰姝同她没走多久,已然到了她的处所。
“唔,我记得你是叫姝儿,没错吧?”回了自己屋里,她摇头晃脑做了几个拉伸的动作,“别对我这么冷漠,要不是看在你身上流着峰哥的血,我早就派人把你杀了。”
她突然凑近了兰姝,用食指勾着她的下巴尖,附在她耳边慢悠悠地说,“姝儿,还记得吗,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就是你同你娘上山求子那一回。”
悠远的记忆纷至沓来,不容兰姝拒绝,那些记忆深处的人和事如潮水般朝她袭来。
“司姨。”
“哈哈,小姝儿,你果然还记得我呀。不过你长得和你娘可真是一点都不像,我很喜欢你。”
笑如银铃,她晃着身上银饰,凝着兰姝这张倾国倾城的脸,心里极为舒畅。
“瞧瞧,我这张脸,像你娘吗?小姝儿,我不介意你叫我一声娘亲哦。”
司欢吟弃了她的下巴,转而抚上兰姝的耳珠,“求子求子,心诚则灵,你娘双手合十,屈膝拜了那么多送子观音,菩萨自然是被她的真心所感动的。小姝儿,当年你娘拜观音,司姨和你爹爹在隔壁屋子给你生小弟弟呢。骸儿便是那一回怀上的,如此说来,小姝儿,我还要谢谢你娘亲呢。”
被她如此凌辱,兰姝紧咬牙关,她仿佛是怕打草惊蛇,尽可能让自己的语气如常,“司姨谢人的方式,就是给了我娘一个痛快吗?”
“话可不能这么说,小姝儿,司姨可没亲自动手,杀她的不是我。”司欢吟莞尔一笑,拉着兰姝过去坐下,她目光温柔,待她倒真如亲女一般。
“小姝儿,你该恨的是徐家,可不是我司欢吟。我不过是同你爹欢好过几回罢了,峰哥喜欢恬静温柔的女子,我再如何爱他,也不能杀了他的正妻。”
搂着她的妇人软语温言,即便瞧着岁数同她差不多大,但兰姝心知肚明,这位女子早已年过不惑。
她所言非虚,那一回上山求子,她的确遇见了司欢吟。
她还记得,那年她娘因被祖母逼着纳妾,整日愁苦郁闷,郁郁寡欢,是她爹提出,要带她们母女出去散心。
简州道路曲折,等她们到寺庙之后,已经临近傍晚,于是他们索性在庙里住了一晚。
她幼时同宝珠一样,对任何事情都充满了好奇,也因此,夜里她睡不着,撞见了同她爹爹苟合的司欢吟。
彼时的她,并不知晓苟合是什么,只知道她爹搂着她的腰,同她娘亲那般抵死缠绵。
她爹很投入,并未发现她的到来,司欢吟却在事了之后抱着她去捉了萤火虫。
彼时的她,很高兴那位生得好看的大姐姐带她游戏山林。
不像她爹娘,总是束着她。
她娘心肠好,翌日得知司欢吟也要下山,她娘担忧她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独自在深山老林里面不安全,便让她与她们同行。
司欢吟很健谈,拣了些好听的,哄得她娘心花怒放,甚至同她爹闹着要认司欢吟为义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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