鲸玡里的歌声沉寂下来,独孤明河也终于停下,俯身怜惜地亲吻着身下人唇角。
“和我成亲吧阿拂,我们回虞渊好不好?什么骆衡清毕渊冰,什么前世今生,不管他们了好不好?”
“你爱我好不好,阿拂?只爱我,好不好?”
半夜时间似乎消磨了他的怒气,如今只剩下声声乞求。
“只要你答应,阿拂,我可以立刻就撤兵。”
贺拂耽微微喘息着,眼泪早已经哭干。
无论怎么哭,身上人对他的哀求都充耳不闻,此时却像是幡然醒悟,开始征求他的意见。
他冷笑一声,双腕挣开身上人已经减弱的束缚,再将人推开,慢慢揉着酸痛的手腕。
然后,一巴掌狠狠甩过去。
“畜生。”
筋疲力竭之下的一巴掌,即使用尽全力也显得缓慢、柔弱,没有半分威慑力。
独孤明河静静等待着这一耳光的到来,然后在萦绕不散的幽香中轻轻一笑,眼中却没有任何笑意。
“阿拂唤我畜生……可阿拂最喜欢的不就是个畜生吗?”
他的眼睛开始渗入血色,眼瞳也变成尖利的竖线。
眼角被滔天怒意激出血红的鳞片,一路向下蔓延,直到覆盖上掩在袍摆之下的双腿。
笔直坚实的双腿陡然变作弯曲的龙尾,一圈圈缠绕过身下人腰间。游走时尾端上翘的粗糙鳞片摩擦过光滑的肌肤,稍稍一动就牵连起无限磨人的麻痒。
“打扰你与那畜生的好事,实在抱歉……为补偿阿拂,不如就由我代劳吧。”
他低下头,分岔的细长舌尖嘶嘶吐露,舔过身下人因为恐惧而睁大的眼睛。
“阿拂知道吗?龙有两个呢。”
清晨时分,雪雾散去,整个世界都被冰雪反射的天光笼罩,四处一片明亮。
独孤明河看着怀中昏睡过去的人,伸手替他撩开额角汗湿的长发。
他沉默地清理着身下人的身体,指尖划过红肿不堪的地方时,微微一顿。
然后仓促地扭头避开视线。
手指沾了药膏抹上去,清清凉凉,能消除酸痛,却没有消肿的功效。因此上过药后那里依然红艳艳的,连一根手指都会让身下人难受到在梦中也低低呓语。
至少三天里,那白虎都没办法碰阿拂。
他收回手,看着床上人自嘲一笑。
这居然就是他唯一想出来的应对办法。
他轻叹一声,替床上人盖好被子,起身推门,走入一地白雪之中。
雪中早有人等候。
听见脚步声,回头讽笑:“如此卑鄙的手段,你又能用几次呢?”
依然是借用傀儡的身体,动作时稍有卡顿,诡异十足。
“难道还有别的办法吗?就像你说的那样,杀了那畜生,让阿拂恨我一辈子?”
独孤明河冷笑,“亏你还是阿拂的师尊,为了挑拨离间,连阿拂的性命都不顾了吗?”
“你是说同命契?”
“……你知道?”
“当年我杀了你之后,亲手把你身上的同命契转移到那白虎身上,我岂会不知?”
独孤明河死死盯着他,声音宛若从喉间逼出。
“你还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你可曾想过今日?阿拂宁愿爱一个畜生,也不愿爱你我。”
“我的确很后悔。”骆衡清轻声道,“但也并非没有挽回的机会。”
“你以为我当年为何要杀饕餮?此兽食食无尽,能吞噬天下一切非凡之物,包括在天道之下缔结的契约。”
“我将饕餮尸送给了阿拂,却留下了内丹。”
“服下那颗内丹,你就可以将那白虎身上的同命契吸纳过来,不过……”
骆衡清微笑,淡淡道,“只有在你吃了它之后。”
独孤明河寒声道:“你还是想让我杀它。”
“你可以什么都不做。你以为你这般欺辱阿拂,他就不会恨你了吗?”
骆衡清不再多言,神魂慢慢从傀儡身上撤走,声音也逐渐低下去。
“饕餮内丹放在冰库中。那畜生吃惯了饕餮肉,对内丹更无反抗之力,只要稍加引诱,就会落入圈套。”
“只要剥皮抽筋,生啖血肉……契约便可转移。”
“魔尊,事不宜迟。”
日上三竿时,贺拂耽才悠悠醒来。
身上干爽,双腿也不复滑腻酸痛,却浑身无力,连坐起身都有些困难。
白虎已经回到他身边,皮毛染血,满身都是冰荆棘划出的伤口。
好在皮糙肉厚,看着可怖,其实都只是皮外伤。
见贺拂耽醒来,垂头丧气地呜咽一声,湿湿的舌头不住地舔面前人的手。
“系统?”
话一出口,连自己都被嗓音里的喑哑吓了一跳。
【我在。】
停顿片刻,还是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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