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兆谦“嗯”了下,才缓声问:“赵杉去见霍颖彤的通稿还没发吧。”
对面约莫是怕他着急,很快便道:“原定是今夜发,我现在联系——”
温兆谦打断他的话,很快地说:“不要发了。”
对面的人惊讶地发了个短音,但反应地很迅速:“好的温总。”
温兆谦单手抵着手机,另一只手随意地搭放在车门上的扶手上,目光百无聊赖地移过去,才发现发现手上的手套不见了。
骨节分明的手指无节奏地敲击了两下,随后道:“赵杉演技还可以吧,给他部a+的剧演得了吗?”
对面恭敬地道:“赵杉演技扛得起来,近期又低分成续了十年约,给a+没风险。”
“好。”温兆谦没再考虑,做出决定。
挂了电话,他没有立刻放下手机,而是从通讯录里又翻出一个电话,径直拨过去。
电话被人接通的时候传来几声片场独有的背景音。
制片朝僻静的角落走了两步,手捂在嘴唇与手机之前,低三下四:“温总,您有什么吩咐?”
温兆谦抬了下没有遮挡的右手,翻过内侧,乌沉沉的目光落在透出袖口的一点红色直线上,缓声道:“我有一只手套落在今早晕倒的演员那里了,叫他替我收好。”
制片“哎呀”两声,仿佛是什么十万火急,要烧掉眉毛的大事:“温总,您方便给我个地址,我帮您快件加急寄过去。”
温兆谦顿了顿,听他说话,有些头疼地捏了下眉心,声线很平,道:“不用,不急用,我下次去找他拿。”
制片连连应下来,听说话的语气,像是恨不得去何维那里抢走手套,再用什么东西郑重地裱框起来。
温兆谦听他的话音,停了两秒,在电话挂断前再次状不经心地又提了下他会亲自去找何维拿。
制片也不知是听懂还是没听到,一味的在电话那头发誓一定会替他守好那只不甚遗弃的手套。
温兆谦微微叹了口气,挂断电话,重新握上手机。
他低下视线,注视着慢慢黯淡的手机荧幕,目光凝向通讯录最上方的一个号码,手指浮在屏幕上,停了几秒,直到亮光消失,也没能按下。
一滴冷雨从窗外飘落,溅在手背上,温兆谦稍稍侧过脸,抬眼望了下灰黑色的天空。
水珠从文萧的脸上滚落,他下意识朝一旁避了些。
“咔!”
导演在镜头后冷不丁喊了下,皱了皱眉,不太耐烦地指了指:“何维!这都三次了!你躲什么躲?!拍不了给我滚!”
泼他水的女演员表情不屑地朝一旁让了让,露出被连续泼了三次水,面颊已经浮现不自然红晕的文萧。
文萧表情淡淡的,细瘦的手指轻轻按了下被温度过高的热水烫得滚烫的面颊,仿若有很多根细且小的针同一时间扎下去。
冬天拍戏,为了让效果好,剧组的道具用的是有些温度的水。
但正式开拍前,准备道具的场工给他试过温度,确认了在那个温度下演员不会有本能的躲闪反应。
可正式开拍后,三次泼上来的水一次比一次烫。
文萧尝试克制了一下,但身体仍旧还是无法完全不动。
他朝导演的方向看了眼,在镜头与其余人都没注意到的时候,才抬眼看着一旁的演员,直白且真诚地问:“我和你有什么过节吗?”
文萧印象中她性格虽然直率地有些尖锐,但不至于会无辜针对一个小演员,有些担心是何维先前与对方发生过龃龉,便想直接问清楚比较好。
女演员反倒被他问得一噎,趁导演又让人去烧水的功夫,冷哼一声,道:“装的挺好啊,看你年纪轻轻,姐姐还是发好心劝你不要太过。”
文萧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只好使出一些专属于十八岁何维才可随便使用的方法。
对她露出一个自认为很有礼貌,也很能博得人怜爱的乖巧笑容,轻声说:“我出过事故,失去了一些记忆,我们之前发生过矛盾的话可以私下解决吗?我想先把戏拍好,好不好?”
女演员见他这样不识好歹,气得笑了两声,勾了勾嘴唇,手指挑起文萧的下巴,凑过去,用在他人眼里好像是在帮他拿掉睫毛的姿势,缓慢道:“徐小路是我男朋友,我可从小路那里听到不少关于你的好料。”
“小弟弟,”她说着,用指甲怼了怼他下巴,一字一句道:“年纪不大,手段这么多可不太好,没人教训你,今天我就当替天行道了。”
文萧听到徐小路的名字,大致明白过来应该是徐小路在不少人面前散播了些有关何维的不实谣言,他三言两语也很难洗清北徐小路泼的脏水,便不再为自己辩驳了,只是在下一场重新开始前,皱了皱眉头,语气委婉地对她说:“徐哥又换女朋友了吗?我记得前几天还是个模特。”
女演员的表情一下愣住,刚准备抓住他让他讲清楚,身后的场工就已经走近,递来了新的道具,同时压低声音,快速道:“星星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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