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们从匪寨里救出来的百姓里有人上?报,说还有匪徒在山中。”
云修收回?注意力,目光一凝,“将人带来说话。”
“是?。”斥候领命,不一会儿,一位长?须老者被带到他的面前?。
老者衣衫褴褛,脸上?乌青一片,有些肿胀,但?双目有神,见?到云修行了个?文人礼。
“禀大人,草民是?洪家村的村民,年轻的时候在力洼镇待过?一段时日,见?过?几次外?邦异族,这回?不幸被山匪掳到山里,草民在他们防范疲软的时候,夜里偷跑过?一次,不幸在林深处迷路,碰上?一队穿着盔甲的人,夜里看不清路,也分不清方向,草民不清楚他们是?否是?匪寨中人,但?模糊看见?队尾人的面目,不似本地人,衣饰也有些不同寻常。”
力洼镇在嘉南府最西南,和泉宁以及其他几个?小国?接壤,外?邦之人和醴国?人长?得有些不同,加上?他国?服饰,在白日里很好辨认,但?夜里就差点意思。
老者不敢说死,但?想到那特殊的纹饰,在月光下泛出光泽,腰间胯刀也不同于云修手底下的兵,他心里肯定,对面一定不是?自己?人。
他读过?些书,年轻时候出去?见?识过?世面,说话不亢不卑,有条理,他家里有些家资,山匪要?拿赎金,逃跑失败被抓回?去?后也没要?了他的性命,就是?一顿好打,脸上?的伤就是?这么留下的。
云修问?他那伙人往哪个?方向去?,老者说夜里太黑不知道,但?如果有人将他带到当时的位置,他就能认出来,那边有棵榕树,他就是?躲在榕树里避开的那队人。
抓他的山匪还活着,山匪认识路。
云修意动,已经?信了大半,来都来了,既然有动静,去?看看也不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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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安王府
一名女?婢躬身跨入寝室,行到安王妃面前?行礼道:“王妃,除了萧侧妃和温侧妃,其余几位侧夫人都在厅外?候着了。”
闻萱洗手的动作一顿,眼睫微颤,将其余婢女?挥退,问?道:“温侧妃何故不来?”
“侧妃贴身婢女?回?说,是?她家主子昨儿侍寝疲累,今儿起不来,是?以不来。”婢女?一板一眼,将那人的话学了一遍。
安王之前?被皇帝禁足,萧侧妃在那时期产子,生得不顺畅,去?请太医时遇到了些磕绊,救治不及时,伤了底子,孩子四个?月大了她还是?病怏怏的,闻萱就免了她每日的请安。
她一心扑在宝贝儿子身上?,连带着对安王都冷淡了不少,安王去?她那贴了几次冷屁股后也不爱去?她院里,过?年和安王一起去?宫宴的机会也不争了。
皇帝满意安王这回?带了正妃出席,又见?他身形瘦弱了不少,谢长?德是?他登基后的老来子,到底心疼,当晚便?将他的禁足解了。
但?院子依旧被萧侧妃严密把守,不像病重之人的手段。
“萧侧妃院里有没有发现生面孔?”
女?婢道:“萧侧妃生产后,便?一直闭门不出。”
生面孔指的是?和萧侧妃有首尾的那名侍卫。
闻萱诧异,她不见?情郎,也不见?安王,难不成鬼门关前?走一遭,真转性子看透了?
闻萱不信,萧秀婉怕是?在憋坏。
“继续盯着她,再多派几个?人,想办法近到她身前?,她的心思全在皇孙身上?也是?应当的,到底是?王爷的血脉,我得帮忙照看一二才是?。”
王爷的血脉才怪,闻萱想到,她当初收到有人故意透露,萧侧妃混淆皇室血脉的消息时的欢喜,顺藤摸瓜查到后面只剩恐惧,一路拔出萝卜带出泥,牵扯到通敌叛国?的事情,她十个?脑袋也不够砍,但?已经?上?了贼船,无法脱身,只能捏着鼻子替人办事。
她和安王面不和,心更不和,但?到底是?在安王眼皮子底下,心中战战兢兢,惶恐被人看出马脚,先下手为强将她灭口。
她不敢告诉父兄,这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京都想安王死的人不少,但?按着谁最受益,谁是?凶手的办案思路想,她大抵能猜出对方吃的是?哪家的饭。
只盼着待到安王倒台,太子得位后,看在她办事的份上?,让闻家有个?好结果得个?善了。
至于另一位温侧妃,则是?个?安王厌恶的哥儿,想到此处,闻萱忍不住鄙夷谢长?德。
闻家是?武将世家,安王娶她图的就是?兵权,求了圣旨赐婚,奈何闻家不吃他这招,一心为陛下,不上?他的船,他便?又纳了朝中一位偏将的嫡哥儿当侧妃。
安王瞧不起哥儿,和哥儿站一块都是?污了他的身子,但?又馋哥儿背后的势力,捏着鼻子娶回?来,一年之中例行公事去?个?几次。
闻萱看不起他的做派,没本事还想要?夺嫡,不想下功夫提升自己?的实力,以德服人,就走歪路偏路,用后院的妇人来拉拢各方势力,哪怕以后真当了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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