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寒反复确认,沈纵明明还道心稳固,还有一身灵力,他这段时间一直看着沈纵,不可能去接触过这崖底的机缘……
“等等,沈纵。”
温知寒感觉到沈纵的神色中透着决然,心底的不安再次扩大。
但是这一次,向来乖顺听话的徒弟,却没有听他的话。
黑暗的、不祥的魔气瞬间爆发,重开了山洞内的层层禁制。
————
归天崖上,几个身着仙修道袍,头戴白色发带的仙修正站在崖边,望着云层中滚滚翻涌、却迟迟没落下的雷劫微微蹙眉。
其中一人气势凛然,此刻却显露出几分伤怀神色。
他望着悬崖下的层层雾海,喃喃说道, “陈道友,你说有没有可能……他们还活着?”
旁边被他称为陈道友的人不说话,直接丢了几个剑鞘下去。
他转头望去,“你丢剑鞘干什么。”
陈道友没好气地回答,
“你的左脚鞋子要是丢了,难道还留着右脚的鞋子继续穿吗?”
乍一听还挺噎人的,但他转头就见陈非绝眼眶红红的,分明在自己来之前偷偷哭过,声音也比平时暗哑,便不和他斗嘴了。
“混蛋!”
陈非绝又丢了几个石头下去,“真没劲!一个两个的没劲透了!!”
“……”
“苏道友你也是!你说句话呀!”
“嗯。”
苏长老点头算是认了,“我确实不如温峰主能言会道。”
陈非绝差点没被气得又哭起来,“你提他干嘛?!”
“……可是,”他微微困惑,“我们不是正在祭拜他吗?”
“……”
下一刻,轰隆一声,一道惊雷般的巨响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跪好
归天崖上寒风凛冽, 荒凉破败,在多了一堆黄纸白烛之后, 更显萧瑟。
突然的巨响打破了这份只有风声的空寂感,也打断了两个前来祭拜之人的谈话。
冲天的灵气与魔气激荡着,自下而上卷起令人站立不稳的狂风。
巨响出现时,陈非绝正在朝着崖底倒酒,在这猛烈的罡风之下,就连酒水都被吹得朝天空倒流。
陈非绝惊得一把扔了杯子,直接拔剑——还是一把平平无奇的佩剑, 临时买的。
他双眼都瞪大了,
“什么情况?!归天崖炸了?!”
“是崖底的禁制……”
相比之下,苏长老倒是还算镇定, 但也浑身紧绷,“禁制,被强行打破了。”
“什么禁制?等等……有人……”
话音刚落, 就见两道人影亲昵地搀扶着彼此,从崖底缓缓飞了上来。
苏长老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沈纵……等一下!唔……咳咳咳……”
那两个人影同时落地, 其中一个脚下虚浮无力, 刚站稳就弯着腰咳嗽起来, 其换气声沉闷沙哑,如老旧破损的风箱。
“师……”
“咳……别说话。”
风卷着尘土散去时,温知寒和沈纵狼狈的身影清晰地出现在两人面前。
“温、知寒……”
最先发出声音的是陈非绝, 他的眉眼好像都要飞扬起来,惊喜地叫出了声,“你还活着?!”
当啷一声,他就把手里的所有东西都扔了。
酒气挥洒地到处都是,香味扑鼻, 那一叠黄白相间的纸钱瞬间随风飞扬,充斥每个人的视野。
沈纵:“……”
温知寒:“……”
苏长老上前一步,朝着温知寒伸手,却停在了半空,“温知寒?”
他的眼瞳微微收缩着,像是感到难以置信,视线又从他身上挪到了一旁的沈纵身上,“你们……”
下意识地,温知寒紧张地一抬手,将明显身体状态比他强了几倍的徒弟挡在身后,拒绝了两人的靠近,
“是我。”
他缓和了片刻,已经不再呛咳不止,“我们破除了崖底的禁制,所以在耗尽灵力前上来了。”
沈纵似乎想说什么,但只是张了张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便低垂着头颅,仿若把外界都隔绝在外一般没了反应。
“回来就好。”
对于这两人身上的异样,苏长老并未放在心上,只是解释道,“你们看起来伤势很重,先回宗门吧——不必担心问罪的事,温峰主之前提到的鬼修已经被捉住了,基本可以确定许多事都是他犯下的。”
他以为温知寒因为他们的靠近紧张,是在担心他们又要把沈纵当罪人捉走,哪怕眼下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也迅速解释了一遍,试图让他们安心。
“草,居然是真的!你们居然真的活着上来了!!”
陈非绝像是终于反应过来了,眼眶瞬间憋得通红,但还是死死忍住没有露出(自认为)丢人的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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