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邱然盯着她,想了想,说道:“思考是一个很好的方法。当你觉得自己开始被情绪支配的时候,深呼吸,问自己‘为什么我会着急’、‘着急的原因什么’,然后动脑回答这些问题。摒弃掉多余的情绪,专注当下,保持斗志,用脑子打球,而不是身体。”
&esp;&esp;邱易又有些似懂非懂了。
&esp;&esp;“没关系,这是个练习的过程,不是一蹴而就的。”邱然摸摸她的头。
&esp;&esp;“我能练!”邱易脱口而出。
&esp;&esp;“我知道。”邱然笑了一下,“只要是你决定了的事,一定可以。”
&esp;&esp;邱易把头埋进他的肩膀,吸到一口淡淡柑橘味的体香。
&esp;&esp;“可如果我真的输了,你会失望吗?”
&esp;&esp;他轻轻摇头:“球球,我永远不会因为你输了而失望。”&esp;他说得很慢,让她听得清楚,“哥哥对你的期望只有健康快乐地成长,得到幸福。”
&esp;&esp;“什么是幸福?”她问。
&esp;&esp;邱然被问住了,他低头看她,半天没回答出来。
&esp;&esp;她没等到答案,但眼皮开始沉重,眨了眨眼,像在认真思考刚才的问题。然后,她慢慢靠回他的怀里,呼吸一点点变得均匀。
&esp;&esp;没多久,肩头传来轻轻的、绵软的睡息。
&esp;&esp;她睡着了。
&esp;&esp;睫毛还湿着,手还抓着他的衣角,在睡梦里也皱着脸。
&esp;&esp;邱然小心地把她抱起来,放在枕头上,在她的额头轻轻落下一个吻,又掖好了薄毯,替她把脚垫高。邱易蜷在被子里,眉头终于放松了。
&esp;&esp;邱然站在床边,看了她很久,才轻轻退到门口,把灯调到最暗,留了一道缝。
&esp;&esp;客厅里,张霞晚正等着,手里端着一杯温水,递给邱然。
&esp;&esp;“睡了吗?”她低声问。
&esp;&esp;“嗯。”邱然回应,也压低声音,“总算是睡着了。”
&esp;&esp;张霞晚轻轻呼了一口气:“这孩子,太要强了。”
&esp;&esp;邱然没有接话。
&esp;&esp;张霞晚又说:“小易说什么?还是坚持要打球吗?“
&esp;&esp;邱然靠在墙上,侧着脸,声音淡淡的,带着一种超乎年纪的平静:“妈,这件事你就别管了,我心里有数。”
&esp;&esp;她停了一秒,像是在组织语言,随后道:
&esp;&esp;“阿然,妈妈跟你说件事。”
&esp;&esp;邱然点头。
&esp;&esp;“你爸爸要和我离婚。”张霞晚长吸了一口气,面上挂满了疲惫。
&esp;&esp;邱然并不意外。这样的离婚危机在他们家已经发生不下十次了。
&esp;&esp;沉默在房间里蔓延。
&esp;&esp;“你不问问为什么?”她声音发紧。
&esp;&esp;“没必要问。”邱然说,“原因从来都一样。”
&esp;&esp;“如果真到了那一步……”她顿了顿,“你愿意跟妈妈走吗?”
&esp;&esp;邱然垂下眼,心里在冷笑。过了几秒,他才开口:“妈,那是你们之间的事,和我、和邱易都无关。”
&esp;&esp;“阿然,你照顾妹妹这么多年,妈妈一直觉得对你很愧疚,也很感激。”张霞晚把放在心底长久的担忧一股脑倒出来,“但她只是你的妹妹,你不应该为了照顾她牺牲自己的人生。明明可以去上京大医学部,可你偏要留在湛川,邱易会长大——”
&esp;&esp;邱然抬起头,打断她:
&esp;&esp;“这不是牺牲。”
&esp;&esp;他换了个缓和点的语气,像在给自己台阶下。
&esp;&esp;“湛川大学不比京大差多少,而且学医最好在本地。”
&esp;&esp;这些理由客观、理性、无可反驳。张霞晚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esp;&esp;邱然又说:
&esp;&esp;“妈,你先回去。我守着小易就行。”
&esp;&esp;送走了张霞晚,白天闹哄哄的房子也变得寂静下来。张姨的女儿前两天在老家结婚,她已经请假回去一周多了。
&esp;&esp;夜色慢慢沉下去,房子安静得像一口被封存起来的瓷罐。冰箱运转的轻微嗡鸣成了屋子里最大的声响,楼上偶尔传来木地板热胀的细微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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