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顾清霜否认,顾雪蔷便道:她的事属于公司机密,不能告诉你,不必开这个口了。
顾清霜摇头:不是为她。
顾清霜把今天跟明骊的对话言简意赅地跟她说明,并说了自己的猜测当年在那场绑架案里, 救她的人并不是沈梨灯。
顾雪蔷闻言顿住, 当初是你亲自指认的人, 沈梨灯也没否认, 会不会是顾梦蝶故意这么说?
没理由。顾清霜说。
她嫉恨你。
那她看我继续被骗下去不是更好?
她更喜欢看你痛苦。顾雪蔷说:我猜,她是不是在顾征博成为董事长以后才跟明骊说的那些话?
顾清霜点头:确实。
顾雪蔷冷笑:是她会做出来的事。
顾雪蔷对顾梦蝶的不满由来已久, 顾清霜也没多问,只询问她是否还能查到当年的事。
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 所有的目击者几乎都失忆了。顾雪蔷说:要么你相信自己的记忆,要么你去问顾梦蝶,相信她的话。
这两个选项都不太值得相信。
顾清霜已经不知道自己的记忆为了让自己不崩溃地活着,悄悄自我修复了多少,又篡改了多少。
而顾梦蝶的嘴里,能不能有句真话也未可知。
问问沈梨灯吧。顾雪蔷说:她可能也记得。
顾清霜兀自思索着,顾雪蔷却道:过去怎么样有那么重要吗?反正你现在很好。
记忆缺失了一部分。顾清霜沉声道:总是有些难受。况且,很可能我的认知也有错。
就算错了,也已经错了那么多年,知道得再多也不过是徒增痛苦。如果你真的查出来,明骊是当年救你的人,你又该当如何?
这个问题没有答案。
光是被顾雪蔷提出假设,顾清霜就已经有点难受了。
所以我建议你就当不知道。顾雪蔷说着笑了笑:你之前做得挺好啊。不管不问装不知道,就那么糊涂着过了十几年,怎么突然又较真起来了?
气氛有些沉闷。
良久,顾清霜长叹一口气:不想一直糊涂着过,想认真地过好我的生活。
顾雪蔷侧眸看向她,发现她不似以往清瘦,脸上稍微长了一点点肉,不过跟普通标准比起来,还是瘦的,心中几分怅然,感慨道:挺好。
顾清霜终于不是原来那副带着刺、尖锐到恨不得往谁身上都扎一针的模样,而顾清霜搬出去住以后,她待在家里坐在餐桌前总是会想起以前吵架的日子,有很长一段时间里,她们只要面对面坐着就吵,坐在一张餐桌上没事儿就吵,很小的一件事只要她说句话,顾清霜都会情绪激动地反驳。
最近,顾雪蔷才了解到,这种状态叫应激。
顾柳甫死了。
顾雪蔷的心也空荡荡的,她们分居了十几年,顾柳甫病了十几年,但顾雪蔷以往都有个明确的恨的对象,但他一死,就像是一段乐曲未能唱到终章,在她的爱与恨尚未完全消散之际,戛然而止。
顾雪蔷一时间有些彷徨,不知该如何继续这种情感。
幸好公司比较忙,她很少有空去想这些琐事,但每次回来都会觉得家里空旷,不似以前还有个人在面前晃荡,即便早上吵得不可开交,晚上顾清霜还会跟她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
而顾清霜现在完全做到了她以前要求的事,辞了医院的工作到顾氏集团工作,还进入了投资部,工作做得有模有样,每一项决策都让她挑不出错。
两人的关系似乎变好了。
但顾雪蔷却更累了。
并不是身体上的疲惫,公司里的那些事她处理得不算游刃有余,却也能应对,是从心底涌出来的疲惫。
顾雪蔷总觉得,她在失去什么,就像她的母亲在老年时那般,这种疲惫在妹妹顾萤带着双胞胎女儿来家里做客后格外明显,她很羡慕她们母女之间融洽的氛围。
曾几何时,她跟顾清霜也亲密无间,是人人艳羡的母女关系。就像她跟顾柳甫之间的爱情一样。
顾雪蔷最近总频繁地看家庭相册,有很多在当年顾柳甫把柳思往带到顾家以后被她疯狂撕掉、扔掉、烧掉,但顾柳甫留下了顾清霜的成长相册。
相册里记录了顾清霜的成长过程,每一个生日,顾清霜所有的第一次,第一次坐,第一次走,第一次跑顾柳甫还有个u盘,顾雪蔷最近没事儿把她插在电脑上看。
可怎么样都回不去了。
顾清霜察觉到她语气里的低落,温声问:公司里发生了什么事吗?
没有。顾雪蔷不知要说些什么了,没事我上楼休息了。
最近有好好吃饭吗?顾清霜主动问,问的时候还有些不好意思,并未敢看顾雪蔷的脸。
有。顾雪蔷说:胃不好,一日三餐都吃。
嗯,要按时吃。顾清霜叮嘱道:饮食清淡一些,最近公司的事多,你不要让自己太累了。
顾清霜的语气真诚,话也说的温情,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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