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不好说,兴许……是为着长公主那件事吧。”
“哎, 你们也知道长公主和妖女那档子事了?”
“这事差不多都传遍京城啦,陛下捂不住的,啧啧……”
……
走在人群前头的礼部尚书程纶听到背后传来的这些议论,眼中不由闪过一丝得色。随后他正了正衣襟,凑到上官鸿身旁,一脸惶恐地低声道:“上官大人,您听这……”
“哼,除妖星,正纲纪,乃民心之所向。”上官鸿两袖背在身后,未曾驻足片刻,昂着首目光凛然。
“这是自然。”程纶颔首附和了一句。
他那义子黄统领走上前来,望着上官鸿远去的背影,喜滋滋地朝他竖了个大拇指:“义父高明。”
“我倒要看看她晏逐川这次还能奈何。”程纶眯了眯眼,随着百官队伍踏上跨湖桥,一步一步朝祈见坛的方向走去。
过了桥,祈见坛的主殿映入众人眼帘。鎏金攒尖宝顶,三重蓝色琉璃瓦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一排排皎洁的白玉石柱和阑干,华美而庄严。好些还未参与过祭天大典的年轻新臣,更是初次得见这份气派,时不时抬头环顾张望,兴奋之情油然而生。
晏辰作为一国之君,自是还未出现,百官便似往日上朝般在石阶下排成数列,静静等候。
未过多时,一阵急急的马蹄声自后方遥遥传来。
许多官员回首看去,只见一人一马正沿着湖岸边疾驰而来,待那人跨越桥头,所有人都看得分明——来人正是长公主晏逐川。
方才还在议论纷纷的人们一时间息了声,有的投去怀疑的目光,有的心虚般低下了头……而晏逐川连一个眼神都欠奉,她飞身下马,从文武百官的列道中穿过,大步迈上石阶,径直走到殿前,铁青着脸问许公公:
“皇兄呢?”
许公公咳了几声,面色似是有些虚弱:“长公主殿下稍安勿躁,陛下就快到了。”
“哟,长公主您还敢来啊。”
晏逐川侧过头,朝声音的来处冷冷地瞥了一眼。说话的黄统领被这刀锋般的视线骇得莫名一抖,不由得想起了那二十大板打在身上的滋味,下意识地朝程纶身后缩了缩,缩完似乎又觉得丢人,便虚张声势地挺了挺脖子,却已是气势全无。
程纶将一切看在眼里,心中暗骂了句窝囊废,面上却毕恭毕敬地微微笑道:“长公主殿下是宽宏大量、不拘小节之人,想必不会计较黄统领一时失礼。他亦是一片好心,今日陛下要对这妖星出世危害社稷一事做个决断,长公主理应避嫌才是。”
“那还真是要谢谢程大人了。”晏逐川意味深长地盯着程纶,一字一句道,“只不知程大人何时有了未卜先知的本事,皇兄都还没来,程大人便知晓今日朝会要议何事了。”
“我义父自然高瞻远瞩——”
黄统领刚接过话头想好好讽刺晏逐川一顿,就被程纶瞪了一眼,只得把剩下的话不明所以地咽回肚子里。
程纶却不愠不恼,摇摇头作痛心状:“长公主殿下年纪尚轻,受人蛊惑行差踏错也是有的。倘若长公主肯主动认罪受罚,陛下仁慈,当会顾念手足之情,从轻处置也未可知啊。”
“程大人此言差矣。”上官鸿闻言皱眉,不赞同道,“国有国法,无规不立。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若你也从轻,他也从轻,岂非令天下百姓寒心?”
“认罪?”
面前这俩人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晏逐川只觉好笑得很。她踏前一步道:“二位倒是说说,我该认何罪?”
“看样子,长公主殿下是执意要庇护妖女了。”上官鸿抖着胡子哼了一声,“如此执迷不悟,程大人也不必再好心奉劝了。陛下深明大义,定会给出一个公正的交代!”
“吵死了。”
随着一道慵懒中饱含威严的声音响起,一袭白衣的晏辰从龙辇上走了下来,许公公忙上前伺候。文武百官先前只顾着看热闹,竟无人发现御驾来临,连忙一齐跪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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