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传来佣人恭敬的应答声,厉栀栀看着他熟练的动作,心里的委屈渐渐消散了些。
她窝在他怀里,手指依恋地揪着他衬衫的衣摆,看着窗外渐渐亮起的星际霓虹,小声嘟囔:“还是二哥对我好。”
厉庚年低笑一声,指尖刮了刮她的脸颊。
很快,佣人就推着餐车上来了,精致的菜肴被一一摆上悬浮餐桌,热气氤氲。
厉庚年端起一碗燕窝粥,舀起一勺递到她嘴边,声音温柔得能掐出水来:“张嘴。”
厉栀栀乖乖地张开嘴,甜腻的粥滑入喉咙,暖意瞬间蔓延开来。
她看着厉庚年专注的眉眼,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只要她肯吃饭,厉庚年永远有耐心一口一口地喂她,不管她闹多久的脾气,他都不会生气。
可这份暖意,却在瞬间被记忆里的画面击碎。
厉栀栀猛地想起原着里的情节,眼前这个对她百般纵容的二哥,是最后一个对她失望的人。
可最后,他也会像父亲和大哥一样,被徐琰那副无辜可怜的样子迷得死心塌地,会为了徐琰,渐渐疏远她,最后甚至会在她被所有人抛弃的时候,冷漠地转过身,选择站在徐琰那边。
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酸涩的滋味瞬间漫过四肢百骸。
厉栀栀的喉咙哽了一下,刚才还觉得美味的粥,突然变得索然无味。
她偏过头,躲开了厉庚年递过来的勺子,小声说:“我不吃了。”
厉庚年喂粥的动作一顿,有些疑惑地看着她:“怎么了?刚才不是还吃得好好的吗?”
他放下碗,伸手拭去她嘴角沾着的粥渍,语气依旧耐心:“是不是不合胃口?我让厨房重新做?”
厉栀栀看着他眼底毫不掩饰的关切,鼻子又是一酸。
她摇了摇头,勉强张开嘴,吃下了他递来的下一勺粥,却觉得那甜味里,裹着化不开的苦涩。
她靠在厉庚年的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心里乱糟糟的。
大哥是军人,骨子里带着天生的严谨和刻板,对她总是严厉多于温柔,会因为她欺负徐琰而训斥她,会因为她的骄纵而失望。
可二哥不一样,他是从商的,别人只能看他脸色,却唯独对她,从来都是无条件的纵容和宠爱。
或许是因为,他是陪在她身边最久的人吧。
小时候,父亲总是忙着军务,大哥早早地进了军校,只有二哥,会在她被别的小孩嘲笑是“假beta”的时候,替她撑腰,会在她哭着说讨厌徐琰的时候,温柔地摸她的头,说“二哥帮你教训他”。
可这样的二哥,最后也会抛弃她。
厉栀栀越想越难受,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砸在厉庚年的手背上,滚烫的。
厉庚年叹了口气,索性放下碗,把她紧紧搂进怀里,一下一下地拍着她的背,像哄小孩子一样柔声哄着:“乖,不哭了。有二哥在呢,谁都不能欺负你。”
厉栀栀埋在他的怀里,哭得更凶了。
她多想告诉他,不要对徐琰好,不要被徐琰骗,不要最后像他们一样,抛弃她。
可她不能说。
她只能死死地抱着他,贪恋着这片刻的暖意,仿佛这样,就能留住这份不会消失的宠爱。
悬浮餐桌上的饭菜渐渐凉了,窗外的霓虹越来越亮,映得房间里光影斑驳。
厉栀栀在厉庚年的怀里哭累了,渐渐止住了抽泣,只是依旧紧紧地搂着他的腰,不肯松开。
厉庚年低头看着她泛红的眼角,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
他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傻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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