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过周助理?手里?的纸笔,写下?自?己的银行卡号,“周助理?,你把尾款打到这个银行卡上。”然后掏出手机,打开和商从洲的聊天界面,把商从洲转给自?己的五千块钱,转还给他。“我们说好的,是我帮你忙,其?实你不给我钱也?没关系的。”她的唇就在他的视线中。淡淡的粉,唇线绵软,唇瓣也?是软的。可说起话来,却都是些和他算得明明白白的话。不愿意要他的钱,多一分也?不想要。好像是她欠他的,现在还了,二人?一笔勾销。再拿他的钱的话,他们之间,就不清不白了。电梯又停了,停在一楼大厅。商从洲先出去,之后,才是书吟。助理?察言观色,默默地将?电梯门合上,没加入他们二人?。已是中午午休时间,大厅里?有不少穿着黄色、蓝色外卖服的外卖员。饭菜的香味,盈满鼻间。“钱我是不会收的,”商从洲淡笑了声,“如果你真?觉得欠我什么,不如请我吃顿饭?”其?实后来书吟也?发现了不对劲。本来只是一件干洗费的事,莫名演变成了她给他翻译,现在,又成了,她请她吃饭。百转千回的,简单的事情复杂化了。但当时的她,与商从洲对视。他那双桃花眼,极具蛊惑人?心的能力。看的书吟,胸腔里?的律动?杂乱,然后,她缓慢地点头?,说了一上午的嗓,嗓音干涩又哑:“好。”“你想吃什么?”“你平时都和沈以星吃什么?”两个并不熟络的人?交往,只要话题牵扯到双方的熟人?,那整个话题的走向,便会趋向轻松。商从洲深谙人?际交往法则。提及沈以星,果然,书吟眉眼弯了起来:“我们平时在家?里?吃比较多,出去吃的话……随便找家?餐厅吃。”“在家?吃?”商从洲带着书吟乘坐电梯,到地下?二层取车。“家?里?阿姨炒菜,还是你们自?己炒?”“我比较喜欢下?厨。”书吟说。“好巧。”“……”“什么?”她下?意识抬头?瞥他。眼里?先扫荡到的,是他颈部的喉结。地下?车库光线晦昧,他肤色极白,形成鲜明对比,视觉效果强烈。尤其?是那块凸起的喉结,上下?滑动?,有种干净的,男人?味的性引力。商从洲睨她一眼,昏暗中,他眸间幽邃,似不见底的深谷。他眼睫柔软地耷拉着,含笑:“我也?喜欢下?厨,以后有机会,请你来我家?做客。”书吟偏过脸。以后。去他家?。她眼睫颤了颤。并排的商从洲,忽地跨大步,走到一辆黑色的车前。他替她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书吟理?应对他这个行为说声谢谢的,或许是她当时在走神,或许是别的,总之,她没说。上车后,商从洲问她:“既然你没有什么特别喜欢吃的,那我挑家?我喜欢吃的餐厅?”请他吃饭,当然得是他喜欢。书吟说:“可以的。”商从洲:“你没有什么不吃的吧?”书吟:“没有,我什么都吃。”商从洲:“有没有特别喜欢吃的菜?”“糖醋排——”她蓦地噤声,找补,“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不用问我的意见的。”“糖醋排骨吗?”商从洲哼笑了声,“我要带你去的那家?餐厅,糖醋排骨做的还挺不错的,到时候你尝尝。”“……好。”书吟轻声应。车子停在二环内一胡同口。胡同不算开阔,西边是原住民的住宅去,路边陆陆续续停着单车,三?轮车,电动?车。市井味很足。东边则是另一番景象,用作商圈,四合院错落有致,灰墙红门。
餐厅藏得很隐蔽,七拐八拐地,终于到了。书吟以为像他这种身份的人?,吃饭必定?是去那种人?均两三?千的餐厅吃饭。然而打开菜单,上面写着的菜品,最贵也?才一百多。商从洲坐在她对面。等?菜间隙。他动?作自?然地拿过她面前的餐具,用开水冲洗。书吟:“……谢谢你。”“嗯?”他眼皮掀起浅浅的弧度,淡笑着,“有人?说过吗?”“什么?”“你很有礼貌。”书吟默了几秒,问:“有礼貌,不好吗?”餐具冲洗好。商从洲把餐具放回她面前,淡声道,“有种很生?分的感觉,分明我们是朋友。难不成,你和沈以星之间,也?经?常说‘谢谢’?”像是块捂不热的石头?。他在心底轻叹。没有人?能和沈以星比,也?没有人?能撼动?沈以星在书吟心里?的地位。就像。没有人?能和回忆里?的商从洲比一样。书吟嘴角扯起浅笑:“那我以后不说‘谢谢’了。”商从洲但笑不语。很快,菜上齐了。商从洲特意把糖醋排骨放在书吟面前,“尝尝。”书吟吃了口,细细品味:“好吃。”商从洲笑:“好吃就多吃点。”店内人?声鼎沸,哪怕是工作日,也?坐满了人?。他们面对面坐着,安静地吃饭,间或围绕着菜品说几句。无?外乎是很简单的对话。“这个好吃,你尝尝。”“这个也?好吃。”“嗯,是挺不错的。”再无?其?他深入的内容。吃到一半,书吟欲盖弥彰地说:“我去下?洗手间。”商从洲哪里?会不知道她是去买单的?但他擅长装傻,“好。”书吟离开后,商从洲眉梢轻抬,他叹了口气,这还是他第一次让女生?买单。感觉,挺新奇的。他掏出手机,静音模式下?,手机里?有十几条未读消息,三?通未接来电。商从洲今天的行程排的满满当当。早上一个会,中午要和亚太投资银行的负责人?吃饭,他乘坐电梯下?楼,是为了赶往饭局。未料想,电梯里?有个书吟。让他当即改变想法。商从洲知道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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