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小姐她……!”
侍女惊声乍起,榻间初初合眼的祝旬猛地起身,眉头紧锁,眼球带着红血丝,虽衣冠不整却仍气势压人。
贴身下人已为他呈上外衣,祝旬边披上长袍边哑声询问:“小姐怎么了,说清楚。”
侍女脸色苍白,犹带惊惶,跟在他身后匆匆往回走,强自镇定着回道:“小姐今日用过晚膳便歇了,可方才忽然梦魇惊醒……府医说是郁结于心难以开解,服了药却仍是脑子清醒,现已哭晕过去了……”
祝旬越听脸色越差,抿着唇大步走到了你的院子里,屋里下人进进出出,人心惶惶,不断传出低泣着呼唤“小姐”的声音。
他头痛欲裂,熟悉的恐慌惊惧再度攥紧心脏,整个人如坠深渊,直到急不可待地冲进闺房,亲眼见到了你才将将止住。
卧房内跪满下人,贴身侍女泣不成声,不断在你耳边呼唤,你毫无反应。
祝旬眼前一黑,高大身形摇晃着险些倒下。
小厮连忙扶住他,“少爷!”
祝旬甩开他的手,跪在床边将人从侍女怀中抱过来,手指微颤,抚上少女青白的面颊。
你瘦得像一阵风,轻飘飘的一点重量都没有,似乎随时都会飘散而去,难以抓住。
你是他唯一的妹妹,最后的亲人。
他不能也不敢想象失去你的后果。
祝旬眼眶泛红,俯身在你耳边低声喃喃,几欲哽咽,“颜颜,哥哥来了,哥哥陪着你,求求你,不要扔下哥哥……”
似是察觉到他的悲痛,奄奄一息的你竟慢慢睁开了眼,暗淡无光的眼眸倒映出他通红的眼,泛白的唇边竟绽开一抹笑意。
“哥哥、我好累,我要睡了……”
瞳仁紧缩,祝旬猛地抱紧你,几欲哀求,“不……”
你目光眷恋,连日的打击与生来的病体折磨得你命悬一线,你连抬手触碰兄长的力气都没有,万千思绪涌上心头,到底抵不过眼前发黑,再度陷入昏睡。
“请大夫!”
整个京都的大夫都被祝家请了个遍,但没有人敢拍着胸脯打包票能够治好祝小姐,你的身体像无底洞,无限蚕食你的生气,父母逝世的打击更加速了你身体的衰败。
这是一朵几近枯萎的玫瑰。
祝旬坐在床边一动不动,如同石化的行尸走肉,唯独一双充血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紧闭双眼的妹妹,证明了他还是个活人。
无需怀疑,若是你就此离世,他恐怕也不会独活。
年迈的老大夫犹豫许久,终是不忍见到这两个看着长大的孩子仙人永隔。
“少爷,老夫有一计,或许能救小姐。”
一室静默之中,青年声音嘶哑,情绪难辨:“先生有几成把握?”
“仅有一二成。”
“好。”他毫不犹豫,“只要能救她,我什么都愿意做。”
老大夫摇了摇头,默默叹了一口气。
他也不知此举是否正确,但救人要紧,往后的事,往后再说吧。
昏迷不醒的你在某日醒来,神奇地感觉到身体充盈着力量,你竟然能轻松起身,甚至没有任何卧床后的不适,耳聪目明,精力充沛。
你疑心满满地叫来侍女,“我昏迷了多久?”
侍女眼眶红红的,抹了一把眼泪,笑逐颜开,“都五日了,小姐,您再不醒,尤大夫的骨头都要被少爷拆了。”
“尤大夫?”你很快发觉了什么,“他用了什么法子,竟能治好我的病?”
侍女道:“奴婢不知,只是少爷叮嘱过奴婢万不可随意外传,对外只说慢慢调理着。”
问不出什么结果,你看着去通禀兄长的侍女背影,轻轻摸了摸胸口。
有力的、健康的心跳,拥有着热烈的生命力。
你的眉头一点一点地蹙起,身体深处涌出某种熟悉又陌生的渴望,你下意识伸出舌头舔了舔唇,总觉得嘴里残留着某种柔软湿润的感觉。
会是什么呢?
那感觉并未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失,反而愈演愈烈,你敏感地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发热,一股股陌生的浪潮在你体内汹涌澎湃,你迫切地想要抓住什么,破坏什么。
而你毫无头绪,焦躁难忍。
祝旬过来的时候,你已蜷缩在床上,紧紧抓着自己的衣领,通红的脸颊冒着汗,碎发一缕一缕粘在额前,呼吸急促。
他连忙上前将你抱起,擦去脸上汗珠,心疼不已:“颜颜,又难受了么?都怪我来迟了。”
你靠在兄长怀里,熟悉的气息涌入鼻尖,诡异地让你略微满足了些,那股子磨人的燥热暂时缓解。
你喘了口气,没来得及说话,兄长散开的领口间涌出的体香便占据了全部思绪。
哥哥……好香……
你如同魔怔一般,情不自禁地以滚烫的唇贴上兄长裸露的脖颈皮肤,吐出你自己都难以理解的呢喃:“哥哥,我渴……”
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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