颁奖仪式结束之后,在回去的路上, 沈丞远留意到林静染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怎么了?”林静染低头摆弄着手机, 摇了摇头:“没什么。”嘴上说着,心思却不由有些飘。毕竟现在时间也不早了, 按照这个时间点, 贺秦应该早就已经回去休息了才对。沈丞远看了她一眼,不由微微拧了拧眉心,也没多说什么。等他随手拿出手机来翻看了两下时,视线落过最新的那条新闻,不由微微顿住。林静染没有留意到他表情的异样:“二哥, 今天累了吧,回去后早点休息。明天你自己回国就好了,我想留下来再玩两天。”说完没听到回音,不由转头看了过去:“二哥?”沈丞远对上她的视线, 稍稍犹豫了一下后, 把手机递了过去。林静染一脸莫名地低头看去, 等看清楚上面的内容, 下一秒只感觉如堕冰窖。这则关于拍摄事故的报导是在今天下午发布的, 那时候她正在跟沈丞远为今晚的红毯做最后的准备。内容当中并没有提及太多具体的伤情,只是说是在拍广告期间马匹忽然失控, 导致拍摄者从马背上摔了下来,发生了踩踏事件。通篇报道里虽然并没有提及具体的姓名, 可是从那远远的拍摄画面当中, 但凡的是跟贺秦熟些的人都不难认出。这一刻, 林静染隐约间好像知道了微信没有得到回音的原因,但是出于本能地有些不想面对。几秒钟的呆滞之后,她豁地拿起了自己的手机,毫不犹豫地给贺秦打了个电话。结果,只听到一阵忙音。再找出晏白的手机号码拨通,也是一样。她整个人坐在座椅上,手一松,手机差点掉落在地上。沈丞远眼疾手快地接住,担心地看了她一眼:“你别急。”是的,不能急。在那些报导里通篇只是写了马场里突然暴走的马匹,并没有其他详细的介绍,或许,只是受了一点轻伤呢?林静染这样自我安慰着,伸手抓住了沈丞远的袖子:“二哥,去纳斯利尔酒店,可以吗?”沈丞远点了点头,对司机说道:“调头。”车子当即调转了一个九十度的方向,而林静染只觉得自己的心一瞬间也跟着吊了起来。沈丞远看她这幅样子,只觉得有些心疼,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在微信群里给其他几人发了一条消息。当林静染到时,纳斯利尔酒店门外水泄不通地围满了人。除了各个拿这摄像机拍摄着的记者,进进出出的还有不少穿着警官制服的人在进行调查,看起来并不太像是普通的意外事故。林静染有心进去,但是和她一样迫切地想要混入的人太多,不出意外地被当作围观份子被拦在了外头。偏偏这个时候又跟晏白取得不了联系,只能焦心无比地等在外面。沈丞远拉着她在外头找了个地方坐下,脱下外套来披在她的肩膀上,问:“先回去吧。”林静染低着头,轻轻地摇了摇,倔强地道:“我要在这里等着。”得不到消息,整颗心就像是彻底悬在那里,根本没办法安宁。沈丞远没再说什么,也在旁边坐了下来:“我陪你。”当天晚上的风有些冷。林静染浑浑噩噩地等着,不知不觉间靠在沈丞远的肩膀上睡了过去。等她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清晨,天蒙蒙亮,远处隐约间还有些灯光。睡眼惺忪之间,隐约可以听到有人谈话,听不清内容,只能从语调中感受到分明的不悦。她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才发现跟前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多了三个人,不由微愣:“你们怎么来啦?”昨晚收到沈丞远的消息后,陆奕宣几人就连夜赶了过来。,这时候看着林静染这幅样子,更是心疼到不行。在心里,把这笔账再一次是计在了贺秦的头上。竺敏希抓起她的手来搓了搓,给她吹了吹气:“染妹,我知道你放心不下,但也不能在外面吹一晚上风啊,要是感冒了怎么办?”宁爻眼底低郁的神色隐隐一晃,心情欠佳下只言不发。林静染知道哥哥们是担心她,心里也有歉意,但这时候也顾不得了,期待地朝陆奕宣看了过去:“大哥,有消息了吗?”陆奕宣看上去似是在生气,但也不知道具体是在气些什么,感受到她的注视,心不甘情不愿地开了口:“哪家医院已经知道了。”林静染闻言当即就站了起来:“在哪?”几人看着她这幅焦急的样子,在心里不由暗暗地叹了口气。他们忽然发现,想方设法地给贺秦使绊似乎根本没有任何意义,他们家的傻姑娘,显然已经彻底沦陷进去了。
这次的事故情况他们还不清楚,贺秦如果直接挂了倒还好说,万一变成缺胳膊少腿的样子,他们还真的不得不为之后的日子好好打算起来。这样想着,陆奕宣心里也不由有些记挂,很是干脆地道:“跟我来,车子已经在外面等着了。”许是因为封锁消息的关系,医院外面并不像酒店围满了那么多人,秩序井然,运作正常。不过贺秦的病房外面还是守着几个保镖模样的人,看到几人走来,不动声色地拦住了他们:“不好意思,这里暂时不接受探访。”这次的事情出了之后,大家显然都有些暴躁,被平白拦下,更是没了耐心。沈丞远的眼睫微微垂下,语调威胁:“让开。”保镖也是个暴脾气,当即撸了撸袖子:“怎么的,来搞事的?”眼见大战一触即发,好在林静染眼尖,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刚从房间里走出来的晏白,遥遥挥手:“晏先生!”晏白听到熟悉的声音转过头来。他显然没想到林静染会在这里,神色间不由闪过一丝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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