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同样生机勃勃的女孩,第一次能清晰地打量她。淡黄色的背心,墨绿的短裤,正如花坛里开放的花。
只见她走到一块缺口明显的花坛边蹲下。原来那里种的鲜花不知道被什么压烂了,破碎压扁的根茎几乎和泥土贴在一起,花瓣更是可怜,已经软绵绵地垂死耷拉着。
温沉惠还没来得难过,林松潜已经走到她身边蹲下,拿起堆在一边的园艺工具,抽出一双橡胶手套戴上。
陆泉,把那边的花苗递给我。
原来她叫陆泉,就是不知道是哪两个字。温沉惠有些不知所措,只好也蹲到她另一边,想到之前的对话,试探地问道:你是园丁的孩子吗?
陆泉忍不住和林松潜对视坏笑,才看向他,颇为开心道:你真聪明。
看着她可爱的笑脸,温沉惠害羞地摸摸脸,可是很快又觉得不对,可是、你还这么小,就要工作吗?
那当然啦,穷人家的孩子都是这样的。
另一边的林松潜低头憋笑,用铲子从花坛的泥里挖出断掉的花根,边听着陆泉一本正经地逗呆呆的温沉惠。
怎么、怎么可以这样
哎,你们这些有钱人家的孩子怎么会懂呢。
三个小孩子蹲下来没还有灌木高,乌黑的小脑袋排成排,又随着嘀嘀咕咕摇来晃去。
所以,你们的妈妈是姐妹,你们就是表兄弟喽。
温沉惠悄悄瞥一眼笑着铲土的林松潜,点点头,嗯,我是表哥。
但他软绵的语气显然撑不起他的长辈身份,也更让陆泉好笑。
那你们呢,是好朋友吗?
林松潜的大眼睛几乎是立即转向陆泉,没想到女孩也看向他,不清楚,我只知道我们刚见面的时候,就打了一架。
打架!?温沉惠惊奇了一声,一个女孩和男孩?男孩怎么可以和女孩打架呢?而且还是林松潜
陆泉反而发出一阵得意的笑,嗯!我可厉害了,而且林松潜竟然连打架都不会。
因为没人教啊。林松潜没有听到想要的答案,赌气地回道。
这还要教?她小大人模样地摆摆头,做出一副不敢相信的夸张表情,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
陆泉,你到底想不想快点弄完?
好吧陆泉睨着他,拿起铲子有气无力地在翻开的泥土里戳几下。
但很快,她又转向时不时发愣的温沉惠,这个新鲜男孩的出现,让她很感兴趣。
你还在这里呆着没关系吗?
林松潜也适时开口,却不看他,他们估计快谈好了,你还是去大厅等吧。
敏感地听出他在赶自己走,温沉惠不免气愤,我马上去,反正等会儿妈妈就带我去马戏团,超有名的那个!
马戏团?!在空中飞来飞去还有狮子老虎的那种吗?
对上陆泉亮晶晶的眼,温沉惠骄傲地一昂头,没错。
我一个人去。
因为他这句话,陆泉顿时失望地塌下肩膀,转头看了看正认真栽花苗的林松潜,羡慕地揪起坛中的杂草。
看她这样失望,温沉惠不禁后悔自己的炫耀,对不起,票已经卖光了。
她依然埋着脸,闷闷地说道:去看马戏团的都是坏人。
什么?
她嘟嘟囔囔了一阵,忽然抬起脸认真地盯住疑惑的温沉惠:
温沉惠,你听说过马戏团孤儿的故事吗?
什么孤儿?呆呆的男孩反问道,丝毫没有注意林松潜用手臂挡住的笑。
连这个你都不知道,她一脸严肃深沉,其实,马戏团里的演员都是团长捡的孤儿。
那些孩子一出生就被抛弃在垃圾桶里,他们被团长捡到,从小就被训练着表演,住在狭小拥挤的宿舍里,报酬就只有三餐的伙食。
她一边讲,突然用铲子敲一下砖头,不听话就是一顿毒打!
把温沉惠当即吓得一抖,你、你骗人
那些高空走钢丝、飞天秋千,都好危险。不小心掉下来就是残疾!
你猜,那些掉下来的小孩都去哪了?
大白天,单纯的温沉惠硬生生听出了一身冷汗,脑子里立即出现一个小孩从空中秋千上掉下来的场景。伴随着小孩子的尖叫,便听见女孩压低的声音。
马戏团的狮子老虎为什么那么听话?
猛地意识到她要讲什么,温沉惠立即紧紧捂住耳朵,我不信我不信!你骗人!
看着他皱成一团甩个不停的小脸,陆泉刚想笑就听到不远处传来的呼喊声。
沉惠,你在哪?
温少爷!
一听到郑管家的声音,陆泉瞬间脸色一变,不再管温沉惠,拉起艰难憋笑的林松潜,兔子般扭头就跑!
妈妈
温岑秀听到声音,连忙走过来,沉惠,你在这--怎么了!?
可怜的小男孩被吓坏了,见到妈妈当即哇的一声大哭起来,连忙扑进她怀里,妈妈,我不要去马、马戏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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