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试试我的脾气有多‘好’。”天泽怒极反笑,但他说不清此时涌上心头的,是被人窥探过去的单纯愤怒,还是被人说中内心想法的恼羞成怒,亦或是别的什么。
他给她最后一次机会,强忍着怒火,天泽厉声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面对天泽堪称可怖的表情和咄咄逼人的语气,忘机的脸色丝毫未变,她轻声道,“我想说,当初答应你的事,许给你的承诺,很快就会实现。但有一件事我还要提醒你,再下一场战争,才是你想要的,所以这一次,不要参与。”
下意识往前走了一步,足够重要的消息让天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表情复杂,有些许的狐疑,“你是怎么知道的?”
问出口,他立马察觉自己问了个蠢问题,她肯定不会说的,果然,她那眼神真讨厌。
肌肉大的人通常脑子都不够用,这难道是真的么,忘机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盯着天泽,一时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不想说算了,别这么看着我,女人,不要挑战我的耐心!”天泽被她看得有些受不了,她是对自己的容貌没有自觉么,水光潋滟的眼睛,看狗都仿佛深情,哪个男人被她这么近距离看着,还忍得住?
好像,脾气也没有变好到哪里去,而且这话听起来也太耳熟了,有点像,像什么来着?忘机若有所思,收回视线,退后一步,“我要跟你说的,已经说完了。”
还真是气死人不偿命,方才还有说有笑的,现在便一脸拒人于干里之外的孤冷,一副划清界限的模样,天泽的脸更黑了。
他偏不让她如愿,阴阳怪气道,“我在军中根基尚浅,是否参战,不是我说了算,再说我去如何,不去又如何,结果有什么区别么?你怎么保证你就是对的?”
“所以,我还要找一个人,麻烦你引见,对了,不能惊动其他人。”忘机不紧不慢道,与此同时,赶在天泽再次开口前,堵住了他所有的话。
一根纤细的手指,指腹抵在两片微抿的薄唇上,便叫男人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你是上过战场的人,更是打过败仗的人,战争的残酷,你比谁都清楚,任凭谁有再高的武功,都不敢说一定能平安归来。”
“旁人参战求的是军功爵位,天泽,你所求的却只是复仇,不为其他,既如此,何必要多遭一次生死磨难。”
“人不能,也不该永远沉溺在仇恨的泥沼中,那只会折磨你自己。韩国消失的那天,一切算尘埃落定,天下之大,你带着他们几个去哪里都好。”
其他地方有些笨,应当还是能想明白,毁了他人生的是韩王争权夺利,是整个毗邻百越的韩国。而最好的复仇不是杀人,是让仇敌亲眼见到最在意的东西被毁灭。
忘机定定地看向天泽,思绪却飘到了某个白发老男人身上,她心中默念,白亦非,替你减少一个不死不休的仇敌,也算还了当初你替我挡住玄翦的那一剑。
她怎会说这些?她怎能说这些?天泽只觉得嗓子眼有千钧重,几次想要开口,竟是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心头那种沉甸甸,温热,被填满的感觉,更是陌生到难以言喻,冷血动物,蛇,也能感受到温暖吗?
他现如今想说什么?想质问她,讥讽她凭什么妄谈放下仇恨,想说即使其他人死完了,他也不会有事,可到最后,他什么都没有说,那些都不是他想说的,最想说的,却开不了口。
只有本能驱使着,让他伸出了手,结实有力的臂膀狠狠将她死死抱住,不带有任何旖旎风月的意味,只是力道大得仿佛要将人融进自己的骨血里,再也分不开。
他还想吻她,还想跟她有更亲密的耳鬓厮磨,数不清的欲望涌上心头,他也确实这么做了,一手掐着她的细腰,一手捏住下颌,低头含住那张让他欢喜的不得了的樱唇,看似粗暴的动作,实则温柔无比,轻轻吮吸着唇瓣,伸出舌头舔舐牙齿,小心翼翼攫取她的气息。
“唔,唔唔,交易,天泽,我们的交易,已经,已经结束了!”忘机被迫仰着头承受男人给予的、连绵不绝的细吻。
因为少女开口,才重新找回说话能力的男人,好脾气的眯了眯眼睛,发出含糊不清的喟叹,深邃低沉的声音与他的话语极为相符,“没有结束,永远,都不会结束。”
“放开!”忘机一掌打开天泽,岂料他只是闷哼一声,再无别的表现,脸上连一丝一毫的不虞都没有,只有满眼的笑意。
伸手不打笑脸人,他这样,她都不好发作了,拍了拍皱巴巴的衣裙,忘机重重哼了一声,殊不知经过滋润后的嗓音再不复冰冷,只有无尽的妩媚诱人。
忘机抱着双臂,没好气道,“我这次出宫,时间宝贵,你不放手,我怎么去见你上面那位?”
“是我不好。”天泽毫不犹豫地道歉,跟之前的态度相比,简直是判若两人,“你要见蒙恬?我和他还算合得来,知道他营帐的位置,只是,你有把握不被当成奸细吗?”
“我何时做过没有把握的事?他认识我,我认识他,你一进军中就能来这儿,还是我用人情换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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