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早为晚会独奏多曲的吹笛者,亦即也具有混血特徵的美nv宋禕。
这一夜是太甯二年y历八月十四西元324年yan历九月十八日,中秋节前夕,无云夜空中的皓月只差一点就要形成整圆。司马绍遥望着将圆之月,忽发感叹:“要是明晚能在这儿共赏满月就好了!偏偏,中秋节是家庭团圆的节日,明天不能不回g0ng去陪母亲过节。”
“华林园有个小湖,虽然不如玄武湖烟波浩渺,却也能让皇上欣赏到湖边月se。”宋禕柔声开解道。
司马绍摇了摇头,淡淡笑道:“你还真会避重就轻!朕不信你听不出来,朕遗憾明晚不能待在这儿,主要为的是喜欢跟你独处。”
“民nv承蒙皇上抬举,不胜惶恐!”宋禕自谦道。
“你总是这样诚惶诚恐!”司马绍稍显失望,喟叹道:“这就是为什麽,朕昨天带你到这儿来,昨夜虽然安排你睡在御帐之中,却甯可睡在分开的地铺上。今夜,朕也不会命令你侍寝。朕决不会变成另一个王敦!除非你自己心甘情愿,否则,朕不会碰你!”
司马绍发自内心的诚挚话语带给了宋禕极为窝心的一阵感动,也令宋禕忍不住含着激动喊出了一声:“皇上!”
“嗯?”司马绍听出了宋禕像是有所感触,立即鼓励道:“你心中有什麽话,尽管说!”
“民nv想请皇上派给一个鼓吹署的差事,让民nv加入鼓吹署的乐团。”宋禕壮胆直言道。
“你想去鼓吹署工作?”司马绍颇感意外,讶然问道:“为什麽?”
“因为,皇上喜欢听民nv吹笛子。只要民nv进入鼓吹署,每逢正式场合,皇上就会在鼓吹署的演奏之中,听到民nv的笛声。”宋禕有条不紊答道。
“朕要听你吹笛子,何必送你到鼓吹署去?”司马绍不以为然回道:“留你在後g0ng,才更能随时传唤你吹笛子。你为何要走?如果你不想待在朕身边,只是不愿侍寝,朕方才已经说了不会勉强你。君无戏言。”
“皇上!”宋禕眼看司马绍面有愠se,连忙澄清道:“敬请皇上别误会!民nv希望到鼓吹署去,乃是因为,在皇上面前,民nv自惭形hui,才甯愿走远一些,隔着远距离来报答皇上的赏识。”
“自惭形hui?”司马绍大吃了一惊,目瞪口呆问道:“你美得像是白玉雕成的仙nv雕像,一尘不染,怎会自惭形hui?”
“再珍贵的玉器,一旦磕碰出了一个缺口,或者一条裂痕,就不算是无瑕美玉了。”宋禕浅浅苦笑着打出了b方。
“谁说的?”司马绍理直气壮反驳道:“只要重新雕刻一次,把那个缺口或那条裂痕磨掉,不就看不出来了?美玉还是美玉。”
“问题是,民nv自认不洁。”宋禕幽幽道出了心声。
“不洁?”司马绍诧问:“为什麽不洁?”
“或许是因为,王大将军不常洗澡。”宋禕低头垂睫,略带艰涩答道:“民nv总觉得,身子给他碰过了,就变脏了!”
“噢!”司马绍哑然失笑,调侃道:“那还好朕这两天都没碰你。这两天朕只洗过脚,没泡过澡,大概也不太乾净。幸好没惹你嫌弃!”
“民nv怎敢嫌弃皇上呢?”宋禕不由自主嗔道:“民nv只是配不上皇上。民nv住在华林东阁的时候,每次从窗口望见皇上在华林园中散步,就深深感慨,皇上与民nv是两个世界的人。”
“两个世界?”司马绍打趣道:“是啊!那时候你在楼上,高高在上,就好b天g0ng的织nv,俯视地面上的牛郎。”
“才不是呢!”宋禕不自觉放大了胆子,坦言道:“那时候虽在高处,感觉却像在水中浮沉,怎麽样也到不了岸,就好像《博物志》描写的南海鲛人类似西方神话中的人鱼,只能远观岸上繁华,暗中羡慕。”
“你看过《博物志》?”司马绍顿感惊喜而问道。
“是!”宋禕点头答道:“民nv固然从不曾正式拜师求学,小时候倒还跟着王将军府的帐房先生认了一些字,後来努力自学,一直很ai看书。王将军府的藏书,民nv几乎都看遍了。”
“那你可恰巧跟朕是同好!朕也ai看书。”司马绍欣然笑道:“《博物志》虽是闲书,却是朕非常偏ai的一本书。其中每一篇故事都很生动,往往给朕一种幻觉,似乎故事里的美nv就要从书中走出来了。想不到如今,果真有个最美的鲛人跃出了龙门!”
“皇上过奖,民nv不敢当!”宋禕谦逊道,接着婉言道:“皇上这般喜ai鲛人的传说。其实,民nv想去鼓吹署吹笛,也就是有心要去做皇上的鲛人。要是民nv进了鼓吹署,每当鼓吹署为皇上演奏,其中民nv的笛声,就如同鲛人奉献的珍珠。”
“不!”司马绍坚定否决道:“朕不让你去鼓吹署,也不让你去别处。你这鲛人既然已经上了岸,朕决不放你去跳海。”
“皇上难道忘了,鲛人不能在岸上生活?”宋禕以暗喻方式提醒道:“鲛人不会走路,只会游泳,理当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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