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妈妈在电话里问:“就你自己吗,怎么没让小楚也一起回来看看?”
“机票太贵,他不舍得买。”小穗黑完他,一想不对,“您提前准备了?问我一声呀,没影的事呢。”
爸妈早念叨着让她把楚毓带回家看看,去年过年祝妈妈套她的话,她那会痛快答应,说应该没问题。
后来……楚毓的事她没敢说,不知道怎么告诉父母,又不让他们担心。
两人濒临分手,半年多名存实亡,并且一丁点的转圜余地也没有。祝妈妈听到,一定刨根问底不可。
“家底薄一点没关系,但省钱也不是这个省法。”祝妈妈唠叨,“有的事上,你不能由着他,要有自己的主意……”
“嗯,今年不一样,您也别多想。最近我们朋友之间都在聊春节的安排,好几个同学,好不容易抢到回家的票,这两天都退了。”
因为疫情的原因,微信群里很多人都在犹豫,今年还要不要回老家。特别是拖家带口的人,四处打探消息。
“你爸单位也收到了通知,这两天在统计最近出差的情况呢。”
祝爸爸在当地是名不大不小的机关干部,政府部门的人事管理和报备制度更严格。
“我是后天的机票,应该不受影响。”
当时她是这么以为的,老家小城在沿海,离内陆数千公里,飞机沿途也不经过湖北,可能不会那么快传染。
但计划没有变化快,新闻上一天一个消息。腊月二十八这天,她还没出发去机场,就接到了祝爸爸的电话。
“穗穗,要不今年,你就先别回了。”
“啊?”
祝爸爸语重心长的规劝:“形势很严峻,我们刚刚才开完会,目前不是一个地方的问题了。穗穗,你爸做了一辈子公务员,不能没有这个觉悟。这个时候别给大伙儿添乱,你就留在当地过年吧。”
小穗昨晚刷微博刷到凌晨一两点,铺天盖地的讨论,她当然也担心。咬咬牙,顺从的同意了:“行。”
“等回头好些了,爸妈一起去那边看你。”
祝爸爸不放心她,细细地嘱咐了很多。不要出门瞎逛,不要随便和人聚餐,哪儿也别去玩最好就在家里待着……
小穗一律应好。既然做了决定,就安心在本城过年吧。
挂了电话,把收拾好的两大箱行李又原样放回去。小穗哼着歌在房子里转了一圈,储备不够,小十天的假期,她要广积粮才行。
她决定出门逛超市去。下楼的时候隔壁房门紧闭,她想,隔壁呢?如果他也能留下来过年,这个假期就有意思了。
女经理还是女助理
周望川家就在本城,没有所谓回不回家之说。
父母在他高中一毕业就离婚了,多年感情淡薄,很久没有一起过春节了。
甚至一顿饭,三口人都已不适合在一张桌上吃了。各自成家,老死不相往来。
春节对他而言无甚特殊,抽空去父亲家吃顿饭,再约着去母亲家吃顿饭,这年就算过了。和平常去亲戚家走动串门,没什么区别。
对他来说,春节的意义在休息,而不在团圆。
一早进公司,销售总监老李过来他办公室坐坐,问他今年还去不去三亚。
他说今年特殊,打算深居简出就在家过年了。
“那我到时候约上几个同事,去您家拜年去!”
“尽管来。”
两人说了几句新年销售考核指标的事,周望川的规矩历来是节前要把指标定好,任务书签好。
问题是今年有一个大客户的销售经理觉得指标太高,死扛着不肯签。
老李问怎么办,没两天了,您看指标要不要给适当调一调?
周望川坐在老板椅上往后一靠,手指闲闲的叩两下桌子,反问。
“调了他的,你是不是也要找我来调?我是不是也要找董事会去调?”
意思就是不准了,老李深知他的铁腕脾气,再多确认一句都不敢,赶紧换了话题。
老李嘴碎,说着说着就跑偏了。
“您听说了吗?廖总手下,新招了一个投资部经理。”小声八卦,“女的。”
“是经理,还是助理?”周望川嘲讽地问了一句。
不是没有先例。廖驰在用人方面有很大的问题,进公司没几年,先是换了财务经理,不久又把看不顺眼的人事经理也给换了。
换人可以,可他越过总监一级直接换,引起了不少人的非议。而新换的两个中层,都是女孩,都很年轻。
大家都看在眼里的是,新中层这几年全被他堆了一堆杂事。
帮他对外联络跑腿,帮他组织eba班的同学会活动,甚至帮他个人约会排期、定餐厅……
好好的女经理,被他用得全都像女助理一样。
云驰从成立之初的规则,就是总经理和副总都不配秘书和助理。一方面公司不大没必要因人设岗,另一方面老廖有先见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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