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读过,说是国外的空气都是甜的。穿越以后,你只想把写这类句子的人通通拉出来,按到街边的排泄物上,让他们闻个够。
散不尽的咸腥味,大街小巷漂浮着的汗臭气,各种为掩盖体味的香水,还有挥发在空气中的排泄物……十里飘“香”,你嗅觉都快失灵了,天知道最开始你是怎么适应的,居然能吃得下饭,而不是窒息而亡。
被你说难闻之后,米斯达似乎很注意这方面,至少你现在没在他身上闻到异味。
米坐骑任劳任怨,你抬起头,楼与楼之间的夕阳在他脸上留下道道斑驳的痕迹,头顶的云海火烧沸腾,鼻尖仿佛能嗅到硝烟的气息,他的眼神亮亮的,漆黑的眼睛珠子映射出各种环境中的光,像颗玻璃珠,被造物主镶进了骨头眶里。
他一转眼,和你视线对上。
谁也没有讲话。
一旁的乔鲁诺突兀唤了声你的名字,你转过脸,他手中的冰激凌还未吃完,问你要不要尝尝。
福葛阻拦你不能吃冰激凌,乔鲁诺反驳,尝一口也没问题吧。
乔鲁诺将自己还没咬的那一面伸向你,注视你的眼睛直勾勾,一份不容拒绝的意味在这片狭窄的空气里蔓延。
后背发凉,你垂下头,在有些融化了的开心果球表面吮了一口。
『如何?开心果味。』
乔鲁诺问你。
……
你怔愣一刹,目光放空,略有疑惑地眨了下眼。
哪里很熟悉。有点熟悉。
一点点。
『……有缘无分。』
嘴里莫名蹦出这一句。
福葛笑一声,说你这可真是说话的艺术。
『不喜欢啊。』乔鲁诺说着,收回手。
你仍怔怔的,望着一边的街道空地发呆。
那种熟悉感很快就在心中消失了。
可惜。……很可惜。
好像有一件可惜的事。
落日渐渐下沉,直到淹没在人潮翻涌的地平线。晚上你吃不下饭,勉强塞了点,想早点回屋休息。
布加拉提给你房卡,你起身离座,米斯达叫住你,你回头,他嘴巴张着,却说不出一句话。
『不……没。』米斯达低下头。
你转步移步,上了楼,换衣洗澡,吹干头发,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随意划动。
电量还是满格,你点开音乐随机播放,躺在床上,阖起眼。
『或许某一天,在我们存在的另一个世界,两人能再次重逢……』
『哪怕在我无法触及之地,只要你能够快乐安好,此刻我便心满意足……愿终有一天在梦境中,两人偶然的相会,命中注定,能与她再次重逢……』
梦里的雾海茫茫,你坐在一条长椅上,这条长椅在漫无边际的玻璃上显得小小的,自己也渺小得如同一粒沙。
你谁也没有等来。
照常起床,你有点恍惚,涌起一种昨晚与室友去酒吧蹦迪喝一整晚的宿醉,你跑去卫生间,趴在洗手池上狂吐。
什么也没吐出来,除了胃酸,昨晚的饭早就消化光了。
你慢慢倚着墙壁坐到地上,身子发麻,渐渐失去了知觉。
有谁为你做了急救,你醒过来,头很痛,耳里全是嗡鸣,还有流淌着的细沙。
又睡了一整天。
好在第二天你就恢复精神,仿佛前几天什么事也不曾发生,开开心心地用勺子刮着吃马蹄糕,米斯达被你搭理了后松了口气,乔鲁诺还在执着给你编麻花辫。
布加拉提给你们录像,下午在咖啡厅休息,福葛借用咖啡厅里的钢琴,弹起你听着熟悉但不知道叫什么名的曲子,店里竟有两位——也许可以称之为歌唱家,伴着福葛的弹奏合唱。
这对福葛好似是一场惊喜,这么多年,除了这两回第一次遇见你,他这双阴郁的眼就没有如此迸发过灿烂的亮光。
一个懂他的人,远比一个爱他的人更有价值。
假期还未结束,不过也快接近尾声。还是在那家熟悉的中餐馆吃福州菜,门外响起枪声,有一群路人尖叫着四处逃跑。
布加拉提打个手势,他和米斯达先出去,福葛与乔鲁诺警惕,你则心平气和夹菜吃。
福葛惊讶于你不仅不害怕还不受影响,你实在不想回答这“梅开二度”的问话,严重怀疑写这篇文的作者是不是在水字数。
『哦,一会儿会发生爆炸。』
你不甚在意地吃吃吃。
福葛一愣,乔鲁诺看你一眼,福葛问你怎么知道?
『阅灾难片的经验。』你瞎编,『要么对方带了炸弹,要么枪支扫射到什么引发爆炸,都是这么拍的。』
『……先不说你这个思维逻辑多么有问题,总之先躲起来!』
福葛吐槽,拽着你向一边倒去,美味佳肴都被子弹扫射,你还没吃完呢……
“木大木大木大木大木大——!”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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