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像之前那样与她交换物资,但他发现其他人没有再对她那么热烈,她也明显舒适许多。
乔鲁诺推测,是他们太过热情,导致她社恐犯了。
过年了。他们一起去海滩的音乐会跨年,他趁着氛围喝了许多酒,他的耐酒性很高,一直喝到其他人都要倒了,他也只是微醺。
他原本不喜欢喝酒,他的继父在喝醉酒之后必定会打他,直到他从那栋房子里搬到学校宿舍,他才放下心里的那根刺,尝试着去品酒。
他不在意那个继父,唯一介意的是,他那唯一母亲的冷漠。
听着耳边杰夫·贝克吉他乐作品的翻演,他想着,或许自己已经没那么在意。
过完零点,他们回到布加拉提家,她那边的卧室开了一点缝,米斯达张开双臂过去,她又关上门。之后,布加拉提进去,又过一阵,她拿着几片红色的东西出来。
乔鲁诺接过,听他们说着,这是中国过年的习俗,送给家人寓意平安的。
乔鲁诺低头看着,这是由她亲手折的,封面的“福”字是用剪刀剪的,再用胶水粘上。
因为是短时间赶工,红包做得一点也不精致,但他觉得,这是他收到过的最好的跨年礼物了。
家人,祝福,平安。
他都不舍得把“福”字揭下来,不舍得把红包打开。
里面有多少钱,他不在乎。
新年的第一天,乔鲁诺回到宿舍,从自制的书架上拿出翻了好几遍的《悲惨世界》,这是他最喜欢的书,他随便翻开一页,把红包夹在里面。
到最后,他也没有打开,没有取出里面的钱。
新年来了,她却不怎么高兴,像是被烦恼困住,做事效率都慢下去。
正好米斯达想请她去听歌剧,乔鲁诺就提了出来,她答应了。
乔鲁诺开的车,他对米斯达的话题没兴趣,她看起来也没兴趣,只是为了让米斯达高兴,所以才假装在听。为了摆脱米斯达无意义的话题,乔鲁诺开了汽车广播,慢慢找频道。
听到一首中文歌,主持人介绍这是中国人歌唱祖国的,乔鲁诺听不懂,但觉得她应该会喜欢听。
她的确跟着哼了起来。
她哭了。
撕心裂肺,好像把一切痛苦都彻底撕碎,一直以来按耐着的压抑都在此刻功亏一篑。
她可能是在委屈。
她可能是想家了。
也许,可能。
乔鲁诺只能猜着,因为她什么也不说。
她哭到睡了过去,到了目的地,乔鲁诺停车,从驾驶座爬过去,检查了下她的脸,她眼睛都哭肿了。
“她到底为什么哭?”
“可能是想家了。”
米斯达疑惑,“想家?那让布加拉提找个人带她回家看看呗,怎么不回去?”
如果能回去,布加拉提早就把人送回去,现在更有可能是……她的家没了。
“……啊,哦。”
米斯达一时陷入沉默。
“真可怜。”
“……”
两人没再说话,米斯达看起杂志,乔鲁诺吃起她带过来的布丁。
等她睡醒,米斯达去搞票,乔鲁诺陪着她。
她一直盯着地面,不知是在看什么。乔鲁诺把布丁盒放在她的手心,给她变了一个魔术。
眼睛红红又贪睡的小白兔,就和她一样。
她的表情看不出悲喜,松开手,放小白兔跑了。
她向他问了一个问题。
爱丽丝为什么要追赶白兔。
乔鲁诺读过爱丽丝两部曲,有着数理与哲理的儿童着作,乔鲁诺问她是不是在给他出题,她没有回答。
她似乎也不明白答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
突然间有一点心有灵犀。
乔鲁诺好像明白她在想什么,于是拿爱丽丝作为例子,套在她的身上。
『白兔其实是爱丽丝追逐的目标。一开始爱丽丝其实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突然出现一个她感兴趣的事物,她就想去追逐。』
『但她其实并不知道白兔代表着什么,而自己追上去又会经历什么,发生了许多高兴或不高兴的事,但她还是一直追下去。』
『如果要我去赋予它一个定义,那就是梦想,白兔打破了她原有的生活,让她有了追逐的目标,人能够追逐的其实就是梦想。』
这是他给出的答案,这里面也有他自己的私心。
谁是白兔谁是爱丽丝,爱丽丝又会经历什么,她又能做到多少,这些,他想暂时留着,等着以后去发现,也等她自己去发现。
到那个时候,她应该就不会再迷茫了吧。
三人一起看了歌剧,回去的路上,大师姐姐给他之前的回答打分。
不是满分,而在大师姐姐的语境里,他似乎永远都不能够拿到满分。
但正因为不是满分,印证了她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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