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和中土的花瓶在条案左右两端各摆一只,雄朴与精致的相近相衬,风格迥异,却各有各的美好,并且对照出彼此的美好,形成奇异的和谐。
这两款花瓶将莲花锦鲤刺绣插屏簇拥在中央,那刺绣之细腻美妙更上一层。条案上器物由浑朴到精丽,流露一种循序渐进的美。
赵玦乍见那刺绣插屏便认得出自原婉然的手笔,并且莲花锦鲤不独象征年年有余,刺绣里莲花花开三蒂,三条鲤鱼成群而游,自然指的又是他们夫妻。
在这窗明几净的屋里,除了那对釉里红花瓶,别无贵重物件,然而各色摆设带着此间三个主人各自痕迹,融合出通俗却不俗的品味,以及一家人齐心兴头过日子的人间烟火气。
赵玦眼看原婉然一家连人带狗坐在上首,彷佛浑然天成地自成一体,无须言语,便知他们融洽和乐。外头的风霜雨雪活像都是假的,到了这屋里全不存在,唯有满室生春
他握住茶杯的手又添了力道。
墨宝下地后坐了一会儿,听着原婉然和赵玦说话有些无聊,便转向韩一讨要抚摸,忽然一股子凉意窜上背脊。
它循直觉转身对上赵玦,那令人不快的寒冷却已消失。虽则如此,它不再找韩一撒娇,端坐在罗汉床前死盯赵玦,预备对方若轻举妄动,自己便扑将上去。
赵玦发现由地上射来一道不善目光,正眼瞥向墨宝,与它对视,而后笑了。
墨宝偏了偏头,赵玦本来对自己不过客套应付,现今教自己下死劲盯着提防了,反倒流露出和善意思?
它教赵玦这一下阴、一下晴的给搞迷糊了。
事后原婉然夫妻聊起赵玦,韩一摸着炕上挨贴自己的墨宝,道:赵买办替绣坊伙计防患未然,焚药草送药茶、放绣娘回家自绣,可说大方厚道。但墨宝彷佛防着他。有时动物能察觉人察觉不出的事。
原婉然问向墨宝,墨宝不喜欢赵买辧吗?
墨宝不会说话,只是翻身露出肚子,要韩一摸。
韩一一边摸它,一边道:防人之心不可无,但愿是我多虑。无论如何,我们和赵买办无有往来,该当无妨。
赵玦曾和原婉然约定,每隔十五日上门查看泰西绣画,却统共只拜访她一次。往后绣坊来话,道是赵玦公务加重,无暇分身,况且泰西绣画只剩收尾,由原婉然全权作主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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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几天会再更,应该算短更
文中的西域黑釉剔刻花花瓶参考西夏瓷器,代表韩一的胡人来历。釉里红花瓶则是薛妈妈在世时置办的。讲究这些细节或许意义不大,不过我觉得婉婉家里是这个模样,也想写出来(我任性我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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