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现在住在哪儿?”白杬笑着拍了拍地鼠族长地肩膀, “不说的话,我们也能找到的。”
地鼠族长欲哭无泪,颤颤巍巍地伸手指着东边。
“竹林。”
白杬点头:“还挺能选地方。”
竹林他们就春天的时候去的多, 现在几乎不光顾那边。
“你们是跟着我们来狼山的?”
地鼠族长脸上微赧,他交握着爪子, 小声道:“……嗯。”
白杬脸上的笑意一收:“这就是你们的不对了。”
“是是是,我们不对。”
地鼠族长恨不能现在挖个坑钻进去。也好过被这些狼兽人、山猫兽人直勾勾地盯着。
树:“单凭这一条, 你们地鼠部落就该死了。”
未经允许, 到任何一个食肉部落,尤其还是生活的核心区域,对他们而言就是单纯的挑衅。
所以树这样说也无可厚非。
“呜……我们也不想的。”地鼠族长抹了把眼角, 呜咽声断断续续。
树随手抄起一个大木棍,威胁道:“不许哭!”
地鼠族长委委屈屈地看了一眼白杬:“我们、我们就是想过得好一点而已……”
白杬:“哦, 过得好一点就是来我们部落里偷东西。”
“你们不是吃植物吗?”
“外面那么多的植物你们不自己去挖?难道是爪子废了?”
“我们没有偷……”
地鼠族长悄悄瞥了一眼身子比他们小,但是看着都恐怖地圆眼小灰猫。
他踩着爪子,默默往自己的族人堆里缩了缩。
“我们是交换的。每次我们都带了盐过来的。”
“你们要是不信可以再回山洞里看看,盐是不是多了。”
白杬用木棍在地鼠族长的身前点了点。
“不问自取是为偷。”
“更何况, 交换该双方都知道吧。你怎么知道我们部落就愿意舍弃食物换盐呢?”
地鼠族长噤声了。
他小心地觑着周围兽人们的脸色。
黑夜里, 绿油油地眼睛冒着寒光。食肉兽人们犬牙尖锐,爪子锋利, 像随时都能张开嘴巴把他们吃了。
“我们、我们……”
我们半天我不出个所以然, 地鼠族长只能张开嘴巴嚎:“我们不是故意的,呜……”
被吓晕的地鼠兽人陆陆续续醒了。
见他们依旧被黑狼部落的兽人围观, 毛发炸开。
听着边上族长哭得伤心, 他们像是已经预料到了自己的结局, 鼻子一酸, 泪眼婆娑。
低泣声陆续传出。
他们只拿了那么一点点的食物, 为什么还不放他们走。
他们还用那么珍贵的盐交换了的,以前其他部落的都没有换过。
怎么办,族长都哭了。
阿爸阿父,弟弟哥哥伴侣……呜,我们肯定回不来了……
他们越想越伤心,越伤心越想哭。
低泣声最后转为高亢的哭嚎。
吵吵嚷嚷的,听得狼部落地兽人们对他们愈发不耐烦。
有兽黑狼直接将他们边上的兽皮袋拉到身侧,打开后摊在。“你们偷植物也就算了,还偷肉!”
白杬挑眉。
他侧头,对着曜的耳朵轻声问:“他们是不是还在养?”
“嗯。”
白杬抿唇,手指一下一下地点在膝盖上。
“现在证据确凿,你们说说,你们自己想怎么处理吧?”
地鼠兽人一哆嗦,闭嘴装死。
白杬哼笑一声。
“放了你们是不可能的。”
“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们早已经习惯了吃白饭了。之前在北边草原就偷了一次,现在第二次,要放了你们,第三次还会远吗?”
地鼠兽人纷纷抓上他们族长的毛,抓得紧紧的,就怕第一个被黑狼部落的兽人拉出去杀了。
地鼠族长疼得龇牙,看白杬的眼里又带着请求。
“我们可以给你们盐,很多很多盐。”
白杬杵着下巴,眼睛微眯:“不会又是偷来的吧……”
地鼠族长一噎,心虚地垂头。
白杬白眼一翻。
这个部落跟其他的地鼠部落没什么两样,都是靠着偷盗其他部落的东西为生。
黑狼部落领地里现在还有很多兽人,放过他们,很难保证其他部落不遭殃。
而且他们生活在底下,轻易难以察觉到他们的踪迹。
白杬心底一叹:还是放在眼皮子底下比较安全。
不过得商量商量再说。
他看了一眼曜。
曜:“先关起来。”
树阴恻恻地站起,高大的身躯将所有地鼠兽人们笼罩在阴影之中。
地鼠兽人惊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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