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杵着拐杖走在拉粪肥地队伍前面, 健步如飞。
山慢悠悠地拉着拉着,跟边上的灰狼亚兽人说说笑笑。
“哟!阿杬也在!”天忽然跑到一老两小的身边, 大喊一声。
即便是有大白兔子的提醒,兔族长跟白杬也吓了一跳。
“天!你吓阿杬做什么!”
山立马扔了肩上拉车的绳子, 大步走到几人身边, 拉着天的后衣领将人提到一边。
天摸了摸鼻子,笑道:“好玩儿嘛。”
兔族长拍拍自己的胸口,没好气道:“老兽人可不禁吓。”
天狗腿子似的上前, 顺着才他腿高的兔族长的背,笑呵呵道:“这边的粪坑都填满了, 没地儿放了。”
兔族长挥挥手道:“这有什么,还有那么大一片地呢,我让兽人们再在边上多挖几个坑。”
“行。”
山见白杬在这儿,直接问道:“阿杬, 曜才回来又要走, 你跟不跟他一起?”
白杬:“我倒是想跟,可是他肯定不准。”
但是这次无论如何, 他都要跟着去。
这次又是去兽王城又是去弯月大陆的, 再回来怕是都一年后了。
那么长的时间,他可受不了。
而且总藏在兽人们的身后, 算个什么事儿。
“那阿杬, 你要是想去, 我们帮你!”天挪到白杬身边, 悄悄道。
白杬微讶, 双眼睁大。
“你们帮我?”
“你们不是也不希望我跟着离开部落吗?”
阿山蹲下:“是,我们是不希望。”
“但是祭司是该在大荒历练的。之前不让你走,是我们觉得你年纪还小,外面又全是危险,不放心。”
白杬歪头,好奇问:“现在怎么又愿意了?”
天揪起地上的草叶,含糊地说:“还不是曜将你护得太严密了。”
严密到他们跟着学。
等回过神来,自己都觉得对阿杬有点过度保护的感觉了。
换做是以前只会坐在石头上发呆的白杬,他们会觉得这样是没有任何问题。但是现在不一样。
每一次阿杬想出去的时候,曜包括部落里所有的兽人都下意识地不准,不让。
久而久之,他们担心白杬生出怨气,又或是将自己憋出病来。
总而言之,阿杬已经好了,也到年纪了,不论是作为一个部落的祭司还是一个成年的狼兽人,都应该出去历练历练。
而不是还像个幼崽一样,被他们部落的兽人困住。告诉他这不准,那不准的。
还是那句话,虽然外出很危险,但是有曜在白杬的身边,他们就会少一些担心。
天话说得黏糊,像嘴巴没有张开一样。
但是白杬还是听清楚了他们的意思。
他浅笑,眼中映着湖面粼粼波光。
“没想到,你们思想还是有开明的时候。”
“谢谢啦,我现在就去找曜说去!”
部落里限制他最多的兽人,不是老兽人,而是说一不二的曜。
只要搞定了曜,其他的老兽人简直是轻而易举。
见他风风火火地跑离了土地,兔族长轻轻一叹。
“看看他高兴的,以往还是太拘着他了。”
灰狼亚兽人月上前,代替白杬的位置,配合着兔族长翻开稻草。
他轻声道:“阿杬身体不好,兽人们习惯性的担心,过度了也是正常。”
天想想兽人们对待白杬的态度,难得反思了下,道:“现在阿杬不是幼崽了,我们还把他当幼崽。”
山笑道:“多少年才有这么一个白狼,能不小心。”
兔族长摇摇头:“换做是我们,应该跟你们一样。”
狼山半山腰,山洞。
白杬长腿迈步,轻巧地穿梭在山间小路上。
山洞里,曜看着兽王城的地图,正在规划进城的路。
耳朵动动,听见那洞外那喘得不行的声音,嘴角微翘。
他放下兽皮,抬头。
白杬撑着腿儿,就站在洞口大口喘气。
一双眼睛亮如萤火,巴巴地看着洞里坐在凳子上的人。
“跑这么快做什么?”
白杬舔了下干涩的唇瓣,拖着沉重的步子往里面走。
在曜身边的凳子上坐下,白杬单手撑着桌子,下巴搁在掌心。
目光掠过桌上放着的两张兽皮,最后落到曜的脸上。
“我决定了!”
曜挑眉:“决定什么?”
白杬手指弯曲,指节刮过曜那英挺的眉。
手上力道一松,虚虚搭在他的肩膀上,一字一顿:“我决定了,我要跟着你一起去兽王城,去弯月大陆!”
“之后你去哪儿我都跟着,你拦着我我也要去!”
“你不让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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