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恬希隔着门喊,“唔苏,你天天只管孔雀不管我,我生气了,我今天可以炒两个孔雀蛋吃吗?”
果不其然,门缝大开,走出一位清瘦俊气的中年男性,眉眼深处有宋恬希的影子,手里拿着丙烯颜料的调色盘,刷子不停飞转。
“你想坐牢吗?家里的孔雀都是登记在册的,比你的身份证还具有法律效益。”
其实院子里的绿孔雀都是野生的,可能是宋爸看起来脾性温和,做饭很好吃,一群懒散家伙就直接住在他家竹楼底下,不肯好好到景区挣游客的钱了。
宋恬希正好踮脚往屋内瞧,画板上的佛像已经初具规模,细长的眉眼皆是禅意。
宋一鸣早年一直四处采风,也可以说是四海为家,直到进入雨林边界的原始傣寨,遇见恰好在民俗篝火晚会,对身为傣族舞表演者的玉波一见钟情,最后因爱而落地生根,再没有离开一步。
宋一鸣瞧见他鬼鬼祟祟往里张望,并未停下手里的活计,提醒说,“你咩苏被邀请到曼春满佛寺门口表演去了,今晚可能会晚点回来。”
宋恬希原本死气沉沉地,忽然精神抖擞,脸蛋放光,连忙从二楼沿着台阶往下跑,高兴地叫着,“那你继续画画吧,我到曼春满寨接她回家。”
宋一鸣从二楼探出头喊他,“你去那边少喝点沪上阿姨、蜜雪冰城,益禾堂也少喝点,你咩苏表演得晚,别竟忙着吃喝玩乐,不好好每日练功,当心回学校你师父打电话回来骂我放纵你。”
曼勒泰没有奶茶店,没有蛋糕冰激凌店,更没有美团外送业务,恐怕不是被政府开发了原生态旅游项目的话,现在家家户户还在点煤油灯呢。
“开我的车去,你脚不好。”
宋一鸣从二楼扔下来一把电动车钥匙,宋恬希条件反射将对襟袖衫一角捏起来兜住钥匙。
果不其然钥匙上沾满颜料膏。
宋一鸣又喊,“手机拿上,你记得把手机拿上,不然怎么找你咩苏?!”
人已经急吼吼地哄走竹楼下的懒孔雀们,骑着半新不旧的电动车往歪歪扭扭的泥路上狂飙。
哪里像是个孝顺儿子专门去接他咩苏,分明就是嘴馋的猫逮到千载难逢的机会,恨不得立刻飞去卖鱼摊子上大快朵颐。
花园寨曼春满在美丽的橄榄坝,比起曼勒泰要更繁华热闹,而且游客也更多更密集。
宋恬希心里盘算咩苏是被邀请去表演的,中午晚上一定是管饭的,那他正好可以借此机会在街上觅点炸鸡吃,然后找个竹子凉亭消闲一下午,还能坐到曼春满佛寺门口看他咩苏表演的地涌金莲。
附近八百里乡寨的,可以不认识他宋恬希,但绝对没有不认识他咩苏玉波的。
宋恬希彻底像放飞自我的快乐鸽子,在曼春满寨四处浪荡,作为网红打卡圣地,堪称一座活着的民族历史博物馆和植物园。
宋恬希稍微有点后悔没有拿手机,自从回到傣寨之后,他就彻底过上了与世隔绝的原始人生活,连网络游戏都不能引起他的兴趣,整日不是撩孔雀就是斗山鸡,野河道里游泳,芭蕉树下捉蝈蝈,消闲得不亦乐乎。
总之,翩翩就是没怎么想起苏宴,仿佛那个人从未出现在自己的世界,未曾扰乱一池春水,快速抽身而去。
虽然爸爸说不能喝奶茶增肥,但唔苏没说不能喝喜茶里的果茶。
水果又不增肥,嘻嘻~
宋恬希的生活暂时可以不没有男朋友,但绝对不能缺少糖分。
顺利找到街角新开的一家喜茶店,宋恬希毫无心理负担地走了进去。
特意点了一杯芝芝莓果,单价25元。
宋恬希从灯笼裤里掏啊掏,摸出来一张一百元大钞准备付款。
只听见喜茶店门被猛地推开,挂在上面的门铃一阵吵闹,有人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一把拉住他的手腕,气喘吁吁说,“宋恬希,我可算找到你了,你电驴子骑得够快啊。”
顾博徒步狂追他的电动车好几里路,眼见人跟丢了,结果一转弯看见人在奶茶店里排队买奶茶呢。
顾博又急又气,不过最终全部变成极其灿烂的微笑,捏住那白皙的手腕,爽朗道,“瞪着我做什么?不奇怪吗?我为什么会找到你?”
苏宴的假期一如他的预想,先是打比赛,然后到广州运动员训练基地集训半月,然后回家等消息。
日子百无聊赖。
他完全联系不到一点关于宋恬希的消息。
不。
他彻底失去了任何与外界事物交流的兴趣,每天呆在苏家老宅遛遛狗,打打游戏,每天的夜跑倒是不曾间断。
老苏平常忙于生意,苏夫人又忙于交际应酬,巩固她自己的阔太太名媛圈,一家人能坐在一起吃饭的时间少之又少。
如今倒是老苏提议,假期也剩不了多久,不然趁机去附近的国家玩半个月再去京大。
提议着提议着。
老苏突然问,“话说你这次回来变得沉默多了,是遇见什么让你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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