狞的脸孔,四
五个衙役才将他给按住,当即将青娥和赵琪赶了出去,中断探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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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琪跟在边上一个劲宽慰,“他就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叫你今天这么一刺激,心火上来,可不愈发短命?呸,没准我们一走他就暴毙了!”
“哼,他就该立马暴毙!”
回去后这事果真没能瞒过冯俊成,擅作主张到牢里探视秦孝麟,这事可一点不小。
情急之下训了她两句,见她脸上“大仇得报”的笑意渐渐收敛,冯俊成又于心不忍,牵过她两手,领她坐在腿上。
青娥哼哼唧唧,不大乐意,“我这都收敛了的,本来还想放两句狠话,骂他是个阉人,底下没根儿!”
冯俊成本来都心软了,一听,无可奈何咂舌,在她臀上轻拍,“怎么什么都敢说?”
“又没第二个人听见。”青娥嘿嘿笑着攀他两肩,“你今天也到衙门去了?不是说叫你避嫌么?不给你官复原职也就罢了,还总叫你去替他们打白工。”
冯俊成笑了笑,道:“是曾侍郎找的我,他与我透了口风,眼下案子审到这一步,秦培仪两兄弟死罪难逃,秦孝麟少说落个流放之刑。”
这倒不难猜,兴贩私茶定是死罪,这么些年下来,秦培仪两兄弟的脑袋早就不够掉的,只是在他们死之前,还要在刑部严刑拷打一阵子,供出这十来年间所有涉案的同犯。
如此一来,有利也有弊,若牵涉众多,少说要“法不责众”,反而不好重判。
若严查本案,只怕要效仿前朝,将朝野上下杀一个遍,杀得无人可用,让死刑犯留着脑袋审案,审完再杀头,那可就是“明珠弹肉,费不当也。1”,划不来。
“秦家主犯死罪,其余人判流刑。”青娥左右腾换目光,注视着他轻声问:“那你爹呢?”
“一样流放。”冯俊成胸腔高高鼓起,又缓缓沉下,是深吸了一口气,“还只知道这些,多的得只等结案。”
“我陪你等。”青娥默默将脑袋枕到他胸膛,两手环着他,抬起眼,“江宁那边来信没有?也不知道二姐姐一个人能不能顾得上……嗳,你不论如何也加急去一封信,给她透个底,说你爹性命无忧。”!
正文完
日月更迭,转眼半月。江宁那边,全靠冯知玉一肩挑起。
她在黄家已然站稳脚跟,自从黄瑞祥病恹恹在床,她就接手过一房财政,以黄瑞祥名义购置田产,自己也私下里往外头放贷,以利滚利可谓蒸蒸日上。
黄家的内务也早就是她说了算,几个儿媳里,郑夫人最信任的就是她。说她是女中豪杰,巾帼不让须眉,要早知道她真那么有本事,就该早些让她管账。
黄瑞祥最初还和她对着干,就怕她趁自己病,要自己命,她却并没有如此打算,只是一日三次地按时按点去偏屋瞧他,有时还会领着隆哥儿,只是黄瑞祥而今这气色灰败的模样,时常将他的宝贝儿子吓坏。
因此隆哥儿并不待见他,好在黄瑞祥本身也不是个好爹,不算冤枉了他。
冯知玉给黄瑞祥端去药碗,晃了晃怀中隆哥儿的小胳膊,和他打起招呼,“我瞧你气色好了许多,太医给的方子还是有用的。”
“月兰呢?”黄瑞祥压根不看她,“为什么不是她来给我送药?”
“月兰如今跟我学着打理家事,这会儿还在忙,你要想见她就等她空闲下来,她想起你了自然会过来。”
“冯知玉!”黄瑞祥恨得咬牙切齿,目眦欲裂,一把拉住她手腕,洒出大半药汁,“我知道,我知道这都是你的阴谋!你早就等着这一天,你这鸠占鹊巢的盗匪!你眼下得到的这一切,都是我的东西!”
冯知玉淡然抽出手去,任凭药碗跌在他被褥上,洇湿一片,黄瑞祥癫狂拍打着褥面。
她笑,“你?就凭你,等老爷夫人百年,一房家业定要在你手上败光,知足吧,当年你动辄与我动手,现今你还能躺在这享福,已是我仁至义尽。”
“…你这毒妇……”
冯知玉只是缓缓将眼珠转向他,寒光刺骨,“我嫁给你的时候,也想过和你安稳度日,替你操持家业,可你实在欺人太甚,我又恰好,不是个忍气吞声之人。”
“你…你……”
冯知玉抱着隆哥儿起身,最后睨他一眼,看他脸孔涨红,气喘连连,推门而出。
将隆哥儿交给奶娘,冯知玉带上准备好的饭食去往江宁衙门,她这段日子忙得脚后跟打后脑勺,黄家江家两头跑,这会儿带着食盒去往关押冯家人的大牢。
牢里都安顿好了,董夫人和老祖宗一间,相互照应着,白姨娘带着益哥儿一间,不必母子分离。
冯知玉先带着食盒去看望老祖宗,煎好的药还热着,这会儿端出来给她老人家喝正好。老夫人有阵子没下床了,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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