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也请来牢里看过,说是心内积郁,是心病,只有心药来医治。
老夫人的心药,只怕就是冯家转危为安,度过此劫,偏这是最难的,眼下也只是吊着一口气,还想再见冯俊成一面。
冯知玉帮着董夫人,扶老人家起身,“老祖宗,您快把药趁热喝了,喝了药才有好身体等爹和俊成回来。”
“…俊成,俊成。”老祖宗
睁开浑浊的双眼,悲戚唤着孙儿的名字,董夫人一下也哭了,叫整个牢间里悲伤更甚。
冯知玉连忙拿出今晨收到的信纸,将老祖宗安慰,“您瞧,这是俊成从顺天府送来的信,他说案子已经审了一多半,爹他罪不至死,应当……会被判处流刑。”
这消息说坏不坏,说好也是万不能的,老祖宗声泪俱下,“流刑…他也一把年纪的人了,流放出去,受得了么?”
董夫人倒只是庆幸,急着接过儿子送来的信,“您快别哭,老祖宗,不杀脑袋就是万幸了。”
老祖宗睁圆了眼又问:“那俊成呢?可会收到牵连?”
冯知玉道:“这您请放心吧,他这五年间和家中鲜少联系,又总闹着嫌隙,官府知道他清白,不会为难他的。”还有后半句,她就不说了,说出来怕要惹得老祖宗更加伤心。
要知道这案子是冯俊成查出来的,哪有人自己涉案,还自投罗网大义灭亲的?
冯知玉一番话使得老夫人来了精神,坐起身,就着她的手喝下了药汤。董夫人又喂了老祖宗些清淡的饭食,待将人重新放倒,这才长吁出气。
冯知玉搀了董夫人到桌边,请她用饭。董夫人坐到长凳上,怔愣片刻,端起饭碗,往嘴里塞饭粒。
冯知玉提上食盒,“太太,我这就去看看我娘和益哥儿。”
“去吧,别在我这儿耗着了。”董夫人神情忪怔,话音艰涩,“知道俊成没事,我就放心了。这一月来,真叫一场大梦,别是醒不过来……”
“不会的,太太,您放心,还有我呢。”
“你…”董夫人慢悠悠将眼光挪到冯知玉脸上,见她而今容光焕发,虽说来探监特意穿得轻便,却还是能从她的面色看出她在黄家养尊处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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