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晖,站在寝殿二楼看近在咫尺的梅林和辽阔的远方天际。
她在他的照顾搀扶下,在他温柔的目光中,撑着一口气一步步放开自己,一步步鼓起勇气走出去。
便以为命运不再苛责,终于恩顾自己。
于是,她便暗思,待身体养的好些,可以尝试再要一个孩子。
孕育皑皑的时候,她虽身在高位,实则寄人篱下。莫说颦笑,便是迈足踏步,伸手举止,都需考虑左右先后,唯恐惹人不快,遭人陷害。
一个人,孤寂又恐慌。
而不再同于当日,他就在自己的身边。
一个女子,有了对子嗣的企盼,即便开始只是星星点火,也可以转瞬燎原。
她甚至想象了,得知有孕的消息,她要让医官瞒着,自己告诉他。看他清俊面庞上腾起的惊喜和欢愉,定如多年前的少年,闻她应了他的求娶,激动到手足无措,只眼含热泪。然后待孩子在腹中长大,胎腹隆起,招他来听孩子的动作,让他看二人血脉的交融、延续。最后分娩日,虽是艰辛疼痛,她也可以安心,因为他在,终于不必她一人担下所有,终于有他为她做主……
她想过的,再要一个属于彼此的孩子。可是也仅仅只是想而已,还不曾付诸任何行动,他们便又再次分离。
旧症尚在,何论调理身子。
于是她摇首,却依旧忍不住问,“如此,我怎会有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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