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撇撇嘴,趁着静妃不留意,甩开对方袖子。一朝脱了身,裴仪笑容满面,朝静妃挥挥袖子。
“那些臭男人,哪有沈鸾好顽?我才不跟他们一处。”
溜之大吉。
走得急,出了猎场,迎面险些撞上人,裴仪当即沉下脸,甩了一耳光:“大胆!”
那人不怒反笑,嬉皮笑脸,舔着脸作揖:“表妹息怒,是表兄莽撞,不小心冲撞了表妹。”
裴仪冷脸,嫌弃往后退开半步。虽是静妃母家人,然眼前这人却是个败家子,终日流连赌坊。
裴仪没好脸色:“你来这做什么?”
那人左右张望,确保四下无他人,方凑近裴仪:“听说表妹和长安郡主不和。”
裴仪警惕看他:“你想做什么?”
男子笑得猥琐:“表妹莫慌,表兄只是想帮你排忧解难。只要表妹今夜将长安郡主带到……”
他压低声,嘿嘿一笑,“到那时她名声尽毁,哪里还能争得过表妹去?”
男子看裴仪脸色,只当事半功倍,笑道,“表妹放心,我只要五千两,多的我一概不收。”
他早就垂涎沈鸾已久,今儿这计,既能睡到人,又能拿到钱,可谓一举两得。
一想到沈鸾那张脸,男子顿时酥麻了身子,心情荡漾。
裴仪表情震惊。
男子低笑:“表妹若不放心,可待事成之后再将银钱送到我府上,旁人绝不会怀疑到表妹身上。”
裴仪沉吟片刻,方笑道:“那就有劳表兄了。”
待男子走后,紫苏满脸惶恐:“公主,你不会真想……”
裴仪轻晃团扇:“我听说这山上有一黑熊,足有三丈高。”
紫苏不知何意,低声道了声:“是。”
裴仪笑得温柔:“就是不知这新鲜人肉,能否入得了它的眼。”
……
猎场上马蹄声声,飞扬的尘土模糊了视野。
裴晏拉紧缰绳,展臂拉弓,利箭飞快脱离弓弦,稳稳当当飞向草丛中一沙狐颈上,一箭毙命。
身侧小太监笑着上前统计猎物,今日所猎,当属五皇子最多。
观景台上欢呼阵阵,就连皇帝,也难得一展笑颜,抚掌大笑:“好!好!来人,取朕的神臂弓来!”
皇后笑容一滞:“……陛下?”
神臂弓乃是先帝之物,意义非凡。若是真赏给了裴晏,皇后脸色难看,攥紧手中巾帕。
皇帝不为所动,满脸堆笑:“朕既说了有赏,总不能言而无信。晏儿,你来,试试朕这弓如何?”
神臂弓乃用玄铁所制,重达百来斤。
裴晏从容接过,抬臂拉弦。
天上大雁横飞,红日悬于半空,裴晏眯眼,只听“咻”一声,大雁应声而落,利箭稳稳射中雁眼。
皇帝激动站起,带头拍掌:“好!好!好!”
瞬间,欢呼声地震山摇,皆为裴晏拍手叫好。
裴晏坐于马上,欣然接受来自四面八方的欢声。
他举目四望。
忽的想起上场前,自己找过沈鸾的骑射师傅。
那人显然对长安郡主头疼不已,只摇头叹息,道从未见过长安郡主这般在骑射上无天赋之人。
然而明明昨日那三箭……
裴晏半眯眼,他拉弓前习惯轻敲弓身,这习惯他从未对他人说过,身边也无人像他这般。但是昨天沈鸾抬臂拉弓前,也轻敲了弓身一下。
就连拉弓出箭,沈鸾的动作,也像极了自己。
裴晏面色阴沉,握紧弓身。
他并不喜这种脱离控制的感觉。
沈鸾难不成……时时都在盯着自己。
裴晏抬眸四望,视线在观景台搜寻,却见沈鸾并不在自己位置上。
长安郡主一身杏子红宝相花纹宫裙,言笑晏晏坐在太子身侧。
……她在为他剥橘子。
沈鸾生来就不会伺候人,一小颗橘子,剥得零零碎碎,坑坑洼洼,惨不忍睹。
茯苓和绿萼站在身后,捂嘴偷笑,到最后甚至忍不住,笑着上前:“郡主,还是奴婢来吧。”
蔻丹染着凤仙花汁,嫣红绮丽,此时都染了橘汁,沈鸾回头剜绿萼一眼,偏要勉强:“我不。”
她胸有成竹,橘子捧到唇边,笑得开怀:“反正不管怎样,阿衡都会吃的。”
裴衡眉眼温润,轻扫一眼惨遭沈鸾迫害的橘子,想都不想:“卿卿还是留着自己吃便好。”
沈鸾瞪圆双目,不可置信。
猎场锣鼓喧天,号角高鸣,独有沈鸾所在处其乐融融。
皇后本为裴晏今日出尽风头心烦意乱,偶然瞥见裴衡身侧的沈鸾,眼底终于有了笑意。
“衡儿和长安还是和小时候一般,只要凑一处,话就没完没了。”
一提长安,皇帝心思终于从猎场上离开,分神抛去一眼。
猎场上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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