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搀扶到电梯里,林音淮替她按了楼层,然后退回去,脚尖抵着电梯门,“今天的事,需要我告诉他吗?”
许意宁眼神平静,摆出一副“我都行你随意爱怎么着怎么着吧反正告不告诉我都没机会了”的姿态。
“行,那就不告诉咯,毕竟听墙角还挺不道德的,我还要上去,就不送你了。”林音淮笑了笑,移开脚,“我还挺佩服你的,你这态度挺酷,希望你不要躲着哭鼻子。”
林音淮后退时,听到女生说:“学姐,今天谢谢你告诉我这么多。”
许意宁迟疑片刻,“学姐,你很了解他吗?”
林音淮收回了脚,笑得滴水不漏:“我们是朋友啊,认识三年,互相了解不是很正常么?”
电梯门合上,电梯金属内壁映出女生面无表情的脸,以及数秒后紧绷微微颤抖的下颌线。
十几层的距离,格外的漫长。
一滴泪悄然从眼尾滑落,顺着下颚线,打湿了衣领。
许意宁眼圈红红的,紧紧咬着唇珠,抬手捂着眼,强迫自己把眼泪憋回去。
可这次眼泪怎么也止不住,擦不完,泪珠滚烫穿过指缝,肆无忌惮地流下去。
叮。
电梯停下,许意宁松开手,眼前一片朦胧。
模糊中看到姜喃仍坐在原位,她抬手擦干了泪,长舒了一口气,试着让语气变得轻快。
“姜喃姐,不好意思呀,让你久等了,我们走吧。”
女生嗓音哑哑的,明显又哭过的痕迹,还自以为掩藏的很好,笑的比哭的还难看。
姜喃不清楚她怎么了,话到了嘴边,又及时咽了下去,抬手搂着她的肩膀,“没事,走啦,说好请你吃好吃的呢。”
“想吃什么?还要不要喊你云璟哥?要不然让他过来付钱算了。”
许意宁一一回应。
可那空洞无光的眼神让姜喃搂着她的手紧了紧。
出了医院,强风迎面吹来,拂起她的短发。
许意宁抬头望着最顶层,忽然停下脚步,低喃:“起风了。”
姜喃“啊”了声,“今天天气不是很好,看天气预报,晚上还有暴雪,你们不是明天走吗?估计要推两天了。”
要在嘉宜多待几天
这个消息放在半个小时前,许意宁一定会很高兴,但现在却高兴不起来。
姜喃:“赔偿我待会儿转给你哥。那车主也挺负责的,忙前忙后,就是可惜了,没逛完大学,你还想去看吗?”
许意宁嗓子似被水泥封住了,半天,她将冻僵的手缩回衣袖中,“不看了。”
嘉宜太冷了,她忽然不是很喜欢这个城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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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从毫无血色病怏怏跟将死之人似的许意宁,再移到心虚吹口哨眼神四处飘荡的姜喃身上。
池漾太阳穴突突突狂跳,他双手环胸,“你们不是去参观嘉宜大学?怎么,啊,逛校园还不满意,又去找人去切磋了?”
两人:“”
姜喃提了提肩上的包带,先发制人:“你这话怎么说的,没看到妹妹这么难受吗?你好意思说风凉话吗?”
“你还是亲哥哥吗?”
许意宁欲言又止,拉着她的袖子,悄悄说:“确实不是。”
姜喃:“”
她举起包遮住脸,故作镇定哦了声。
池漾轻嗤,把许意宁拉到跟前儿,从头顶看到脚底,“怎么了?”
许意宁:“出了点小意外。”
“什么小意外?”
“出出了个小车祸。”
“车祸?还小车祸!?怎么会出车祸?撞到哪里了?有事吗?”
“哥,哥,”许意宁忍不住打断他,“如果我有事,现在就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了。只是轻微剐蹭了一下,没什么事。”
见池漾还要继续问,许意宁扶着他的肩膀,“哥,我有点不舒服,想坐在休息一下。”
见状,池漾哪还敢问什么,连忙把她带到沙发前,然后又去拿姜喃手里的检查报告,结果越看眉头皱的越深。
不知过了多久,姜喃轻轻拍他胳膊,“不认字啊?”
“看得懂吗?骨头没断。”
啪一下,池漾将检查报告拍在桌子上,强忍着怒火,“让你把人给我好好照顾着,你就给我照顾成这个样子?”
“骨头是没断,要是断了怎么办?”
姜喃也心虚,难得没有呛他,任由他发脾气。
坐在沙发上,许意宁捧着水杯,热水烫着手心,却怎么也暖不热全身。
旁边池漾气的捶桌,忽然想到什么,“对了,妹,你去收拾一下行李,据说明天嘉宜有暴雪,我们两个提前回去吧,你不是还要回家学习吗?现在买不到其他的票,怕在这里耽误太久,就把机票改到下午了。”
许意宁愣了愣,想说什么,最后又耷拉下脑袋,“哦,好。”
池漾给姜喃递过去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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