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谦站在“lost”前面,感受靳朗倾注在这幅画当中的爱意。
炽热纯粹。他好像把前面十多幅画里最美好温柔的部分抽离出来,然后都揉碎在这里。
陆谦的视线越过眾人落在画上,简直挪不开眼。
他曾经看过画的半成品,当时他就惊艷于靳朗对画面的掌控,将人物画的那么美。可现在看,这幅画吸引人的不单纯是美,而是每一个环节的细緻。那是倾尽了所有心力一笔一画一点一触的层层堆叠,堆叠在画布上的除了油彩,还有画家的情意、思念、纵容、爱宠。
是他的小画家所能给出来的最浓烈的情感。
陆谦被强烈的情绪包围,要不是他本人就是画中的主角,他肯定会以为,靳朗还深爱着画上这个人。
可陆谦知道不是了。靳朗在星空下已经道别。
当初在有木的包厢里,靳朗临去前绝望寂寥的那一眼。就已经是这幅画的结局了。
遗憾的lost。这么显而易见的答案。
这是他们失去的爱情。
陆谦的视线一直停留在画上,他盯着那颗红痣,靳朗终于还是把它加上去了。
他喉头发涩,很想跟他说一声谢谢。
谢谢靳朗将那个完好的意念还给画上那个美丽的灵魂。
谢谢靳朗画出来这幅画,让他看见如果当年那个孩子好好的长大,现在会是多么幸福完满。
如果好好长大,是不是现在还能拥有他的小画家。
但是没有如果了。
小男孩没有好好长大,小男孩也没有画家。
这也是他的lost。
陆谦是来看画的,画看完了,也就该走了。
他正转身要离开。忽然前方出现一阵骚动。有人小声欢呼,还有更多的人在拍手。
陆谦停下脚步,看着那几个人站上了一个小讲台。靳朗就在其中。
陆谦屏住呼吸,像是不呼吸就能将自己缩小。他知道自己应该赶快离开,双脚却石化了,一动也不动。所幸身边的人都渐渐往前面的小讲台涌去,他隐身在人群之中,倒也没有暴露的危机。
镇定下来之后,陆谦才敢偷偷的看向靳朗。
这一眼,时隔九个月,歷经夏秋冬,漫长的像一辈子。陆谦一瞬不错的看着他,听着台下的女孩对着他叫:ng、ng、ng……
原本面无表情的忧鬱小王子,看到热烈的现场有点茫然,手足无措的低下头。台上另一个男生,轻轻用手肘撞了靳朗一下,在他耳边轻声的说话。靳朗勉强的抬头,对着台下微笑。这一个微笑,引起更多的尖叫声。
台上的其他人都相当的满意。
陆谦看着靳朗在台上尷尬的笑,偶尔简单道谢。果然他将rci咬的很好听,带点气音,轻轻的盪在陆谦的耳边。陆谦抬手摸摸自己发痒的耳朵,觉得有点晕。其他人后来又说了什么,他就听不懂了,他只知道,他那个朋友时不时的靠近靳朗耳边说话,而靳朗虽然微微蹙着眉,却也没有拒绝。
那几个黑头发的女孩子站在陆谦斜前方,他听到他们指着靳朗旁边那个白人男生叫安德鲁,说他们俩好帅、好配,痴痴地笑的花枝乱颤。
配吗?陆谦望向台上的两个人,是都很帅,两个人正装笔挺并肩站在台上,但陆谦并没有看见靳朗的眼睛里有带着笑意的光芒。
他看见过那种光芒,从镜子里,一双璧人曾比肩而立。
噢,那也是曾经了。现在陆谦的位置在距离他很远的地方。
遥遥相望,相见不相识。
台下的人朝着靳朗喊话,惹的靳朗不知如何是好,无奈的扶着额头或害羞的傻笑摇头,陆谦猜想是台下的小女孩子出言调戏他了,国内的小影迷对男明星都是这样的,现在的这个场景,实在非常类似。
靳朗,终于是一颗上升的星星了,他站在台上,有点害羞侷促,但仍然掩不了他即将发光。
终有一天,他会是大家的朗。
而会不会有一天,他还能是他的靳朗?
前面人群传来一阵大笑,惊醒陆谦的妄想。
陆谦低下头暗笑自己的荒谬。
他把一隻骄傲的狮子踩到脚下,击碎他的尊严、羞辱他的困顿。
小狮子把柔软的肚子翻出来让他摸摸,他却用一把刀捅进去。
在靳朗那样无助的时刻,他喊他狮子。
他把事做的那么绝,一点转圜的馀地都没有留,他还想奢望什么?
他又看了一眼台上不知道为什么胀红脸的靳朗,然后像来时那样,悄悄的走了。
小狮子被偽装成大黑熊的斑比独自遗留在孤单的台子上。
台子上有很多人,很多开心的人,他们随着台下的人起鬨,问他睡美人是谁?问他是不是他的爱人。小狮子困窘的胀红了脸。
不是,不是。他连连摇手。
金主不允许他是爱人呵。
小狮子的难堪被当成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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