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蓉蓉只好站在原地,“无暇公子还有何事?”
玉无瑕屏退左右,问:“为何偏偏挑中桃奴送过来?我观之,她生得格外像一个人。”
朱蓉蓉抿了抿唇,解释:“歆郎断定你对小红杏有私情,非要我挑一个像她的女伶去伺候你。”
说完,她又补充道:“可我心知,你绝非这等贪花之徒,今日场景,我亦早已猜得一二。”
只不过,没想到玉无瑕会做得这么绝,将所有女伶全都送走,这跟断玉歆一臂有什么区别?
谁不知道玉歆别的本事没有,靠送女人讨好朝中官员才是他笼络别人的手段。
玉无瑕有点讶异,挑眉问:“玉九夫人似乎格外了解我?”
朱蓉蓉苦涩一笑,情不自禁道:“我默默注视你这么多年,又岂能对你一无所知?”
玉无瑕神情一顿,道:“昨夜那两名送桃奴过来的嬷嬷,你且将她们发卖出去。”
朱蓉蓉没想到他会假装没听见,如此自然地另起话题,心口酸涩,点头道:“好。”
玉凌寒今日上朝的时候,整个人心神不宁,连连走神,惹得姬骅都忍不住问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特地准许他提前下朝归家。
玉凌寒一心记挂着玉无瑕一事,心中烦躁,也就顺势称病出了金銮殿。
可等马车离家越近,他眼皮子跳得越发厉害,就像是要发生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一样。
到了大门口,马车停下,玉凌寒下了马车,刚走上台阶,一奴仆来请他去祠堂,说是族老有事相商。
玉凌寒不敢慢待族老,族老轻易不出来,此番定然是有大事找自己,看来,他预感不错。
然,等他疾步匆匆地走到祠堂,却见祠堂大门洞开,一众玉家嫡系长辈左右站立着,候在里头,族老杵着拐杖,站在上首。
此番架势,倒是唬了他一跳。
他撩起衣袍下摆,跨过门槛,连忙上前,拱手问候:“伯公安好,敢问这是发生了何事?”
玉茗虽已年过八十,可养气功夫好,白发如云,蓄着长长的白色胡须,穿着一袭青袍,面容慈祥,身姿挺拔,浑身散发出一股仙风道骨的气质。
他神态从容,撩着白色长须,道:“老朽亦不知也。”
玉凌寒讶异:“那为何如此大张旗鼓地召集叔伯等人来开祠堂?”
玉茗哈哈笑道:“这个嘛,你可就得问无暇小曾孙啦。”
听见玉无瑕的名字,玉凌寒心中生出不妙之感,那不孝子该不会是摆了鸿门宴专门骗他入瓮吧?
思及此,他忙道:“既如此,各位叔伯不如先回去,等我去细问过无暇,届时若有需要,我们再开祠堂?伯公以为如何?”
玉茗摆手道:“不急,左右人都来齐了,再等一会又何妨?”
玉凌寒气哼哼道:“无暇还真是没规矩,居然叫各位长辈在祠堂等他,他却迟迟不来,成何体统?”
玉茗向来疼爱无暇这个曾孙,听见此话,不由为玉无瑕说好话:“好啦,凌寒,不要如此苛责无暇,他平日里最是注重规矩,此番来迟,定是有要事绊住了他。”
玉凌寒心中焦虑不安,不由来回踱步。
稍息,玉无瑕带着林菁与初篁来了,林菁手中还捧着一个木托。
父子二人一对上视线,玉无瑕一双柳叶眸中无甚情绪,瞳仁像一口古井,漆黑幽深,玉凌寒只觉心一沉。
玉无瑕撩袍跪下,拱手道:“伯公爷在上,曾孙无暇劳你老人家久候了。”又环顾四周:“各位叔伯公久等了。”
玉茗走上前,亲自将他扶起来:“不过等了一会而已,怎么就跪下请罪了?不至于,无暇小曾孙,老朽可绝没有怪罪你的意思,你的叔伯公等人也不是小气之人,不会因此问责你,是吧?”
说着,他环顾众人,众人笑呵呵地点头称是,谁都知晓玉无瑕就是内定的下一任玉家家主,谁都不会跟他过不去。
玉茗问:“对了,你此番兴师动众地叫大家来祠堂作甚?”
玉无瑕还没开口,玉凌寒清了清嗓子,提醒道:“无暇,你年纪尚小,可千万莫要在祠堂重地说些不该说的话才是,以免惊扰到各位祖宗先辈,那就是大罪过了。”
玉无瑕幽幽道:“父亲若是不犯错,我今日也不必来祠堂打扰先灵清净。”
众人大惊,交头接耳起来。
玉茗好奇:“犯错?怪哉,凌寒也会犯错吗?无暇说来听听。”
玉凌寒喝道:“玉无瑕!你莫要胡言乱语!诽谤为父名誉!”
玉无瑕盯他一眼,视线转向林菁手中的木托,道:“这是我方才特意去藏书阁取来的《玉氏家训》。”
他走到林菁跟前,将那卷帛书拿起来,抽开系绳,帛书猛然往下展开,上头楷书字体规整有序,落款人乃是玉松。
玉无瑕将帛书面向众人,道:“我祖父生前最是维护家训,临去世前,还特意嘱咐过我与父亲,将来归去时,也要效仿他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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